几名更是心怀叵测的村民,竟开始打量起堂屋中的陈设,贪婪的目光在雕花的梨木桌、古色古香的书架上流连忘返。
一名村妇更是手脚俐落地拿起桌上的玉石笔洗,藏入宽大的衣袖之中。
林织叶见状,心中一紧,急忙叱道:“休得无礼!”
那村妇闻声,顿觉不妙,面色一变,却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林姑娘,我这不过是想看看,这玉石笔洗雕得真是细致啊。”
林织叶深知对方心照不宣,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硬下心肠道:“若真欣赏,日后再来细看不迟。今日,还请各位把手中物什放回原处,只携带我所赠之物。”
村民们闻言,却不照做,面面相觑。
林云渝的身影突如其来地出现在堂屋的门槛上,他的出现如同一阵突起的山风,无声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一言未发,只是缓缓转动脖颈,双手抱拳,腕关节随之旋转,清脆的关节声响彻在这宁静而紧绷的气氛中,像是无形的权杖,重重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那群村民,原本贪婪的手心开始渗出冷汗,紧握的财物似乎在此刻变得滚烫而难以再握。
村民们纷纷不情不愿地将手中的物品一一放回。
那村妇更是赶忙将玉石笔洗从袖中拿出,放回桌上。她的动作宛如触电,颤颤巍巍,仿佛那玉石笔洗重逾千钧。
林云渝冷哼一声,那声哼如同雷鸣,震得村民们心惊胆战,携着布匹和食物如丧家之犬般逃离林家。
林织叶关上院门,脸上的平静终于波动起来。
她靠在门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额头上的青筋隐隐可见。
真是气死她了!她气得想打人!
“强盗!一个个都是强盗!”失去情绪管理的林织叶大吼大叫,猛捶墙壁,结果墙壁没事,作用力让她的手瞬间红了起来,痛得她直哈气。
“连墙壁都欺负我,还有没有天理了!”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生起了闷气。
林云渝惊讶地看着一向面上淡定的林织叶像个孩子一般宣泄情绪,看着她那鼓起的腮帮子,和撅起的樱桃小嘴,越发觉得她可爱了,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意。
不曾想,林织叶在余光中注意到了林云渝的笑容,怒气上头的她立时将矛头转向了他。
“笑?你还笑得出来?有这么好笑吗?”她怒吼道。
林云渝见状,脸上的笑意迅速收敛,他意识到这个时候的笑容对林织叶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走近了些,语气温和地说道:“他们若真贼心不死,恐怕今日的损失不止这些,你今天处理得已经相当好了,别气了。”
“别气了?你可知道,那些东西是我省吃俭用,一点一滴积攒的?眼看着他们把我辛苦攒的东西拿走,我能不气吗?”
林云渝想要开口,却只听到林织叶声音更高了几分:“倒是你,为何还能笑得出来?你不生气吗?”
“织叶,你误会了,我…”他尝试着解释。
“误会?我看是你根本不在乎!”林织叶打断了他的话,一双杏眼圆睁,柳眉倒竖。
林云渝愣在原地。
片刻后,他头也不回地跨出了院门。
林织叶虽然嘴硬,见他就这样离开了,心里一片狼藉。
她看着空荡荡的院落,不住地抽动着鼻子,委屈和落寞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润湿了她的眼角。
她独自呆坐了一会儿,只有那扰人的风在耳边吵闹地吹。
正当她垂头丧气准备站起身,回厢房的时候,林云渝忽然又出现在了门口,手中捧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他搬石头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