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绅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例外,原本努力去够的光环,应该要为自己的人生添砖加瓦,而不是为了匹配某个男人的地位。
庆幸自己是理智的,过往经历和母亲的教训在心里根深蒂固,吃遍生活的苦,格外珍惜来之不易的一切。
夜幕覆盖天边最后一丝霞光,降落在北城上空。
宋挽凝从傍晚等到天黑,依旧没有见项景绅的影子。
向来守时的人,临近十二点才带着离婚协议姗姗来迟。
玄关灯亮起,窝在沙发的宋挽凝听见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立马丢下怀里抱枕跑出去,项景绅风尘仆仆,手里拿着牛皮纸质文件袋,憋了眼不远处的女人,低头继续换鞋子。
走到宋挽凝面前:“这么等不及?”
错过约定好的时间,差点以为今晚要失约了,宋挽凝稍稍压下心底的紧张,避开冷漠的探究,视线落在他手里的文件袋上。
项景绅扬扬手里的东西,宋挽凝目光追随,投去疑问的目光。
“怎么,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
“……”
项景绅边走边脱西装外套,随意扔在沙发扶手边缘,袖子垂地要掉不掉,宋挽凝跟在后面,扫了眼直接忽视。
啪——文件袋重重落在大理石的茶几上。
项景绅累极了,大喇喇坐在沙发上,半松的领带垂在腰胯间。
宋挽凝上前弯腰打开文件袋,里面确确实实是自己签过的离婚协议,可乙方签名那栏却空空如也。
“你没签?”
项景绅挑眉:“不是显而易见。”
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敢言语过激,怕他反悔。
个人物品全部收走了,左右看了看,笔只有书房有。
等宋挽凝拿着笔从书房出来时,项景绅开了一瓶红酒,面前放着两只红酒杯。
他转头示意宋挽凝:“过来,陪我喝一杯。”
离婚前夜的仪式感?猜不透他想玩什么花样,垂眸瞅了眼手里的文件,不情不愿走过去。
协议放在手边,黑色签字笔压在纸上。
项景绅倒好酒,跟之前一样把杯子推到她面前。
宋挽凝挺直腰背坐在椅子上,仅仅一个动作,同样是夜晚,似曾相识的画面,恍惚盯着红酒杯。
“怕我在酒里下药?”项景绅哼笑一声,像是证明,仰头一口喝完自己杯子里的酒,“不至于。”
宋挽凝微微抿了口酒,感觉两人间无话可聊:“超哥在停车场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