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桑非晚要给俞北冥算卦的时候,他并没在意,转身离去。
此刻,他却慢慢地朝她走近,每走一步,时光仿佛在倒退,退回到了当初。
这一次,他在她的摊前坐下:“好,我算卦。”
桑非晚见终于来了生意,欢喜不已:“你要问什么?前程、财运、姻缘还是子女缘?”
俞北冥望着她说:“问姻缘。”
“姻缘啊!这我最拿手了,我上个月才给西街的阿花和雪师合了姻缘,这个月就怀上崽子了……啊我只是偶尔给狗子看相,大部分还是看人,看人!”
俞北冥笑了笑:“无妨。”
桑非晚就开始给俞北冥看相,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最后又让他把手伸出来看手相。
她十分诧异地道:“我居然看不穿你的命格,你到底是什么人?”
俞北冥说:“我叫俞北冥,我的命格太乱,有时候连我自己都理不清。你看不穿,也无妨。”
桑非晚点点头:“我虽看不穿你具体的命格,在你身上确实有血光之灾,我先前并非妄言。避开之法也简单,这几日不要出远门,也不要动兵刃。”
俞北冥点头:“好。我记住了,我都听你的。”
这语气太过温柔,再加上他的容颜实在俊俏,连桑非晚都不禁叹息一声:“美色动人!”
话一出口才想起,自己要有职业操守。
于是她收敛了垂涎的神色,一本正经地说:“承君惠顾,一百文钱。”
说着伸手讨要卦金。
俞北冥在身上摸了摸,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无分文。
他此刻的衣服和当年一样,是一身玄色的束腰长袍。但是当年的灵石、钱财却统统没有了。
桑非晚笑容立散,警惕地盯着他:“你不会是没有钱吧?一百文钱都拿不出来?还敢厚颜无耻地坐在我的摊前算卦?”
俞北冥:“……晚点再还你,行吗?”
“不行!”桑非晚很生气,“我可是等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才等来一桩生意,结果你算完了告诉我你没钱?没钱你早说呀,浪费我这么多时间!”
俞北冥也很尴尬,很愧疚,更多的是害怕,害怕她一生气就不再搭理自己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没想到我会没钱。我去赚钱好不好?赚了钱双倍……不,百倍地还你。别生气,晚晚,你千万别生我的气!”
桑非晚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了一番,笑容又渐渐地浮现。
“没钱啊?没关系,卖身还债吧!”
“我听说那边儿戏院里的俊俏郎君,格外受欢迎。上至80岁老妇,下至18岁少女,为了一睹俊俏郎君的风采,都很舍得花钱。”
“我正好发愁最近生意萧条,不如你就坐在我的摊前帮我招揽生意吧。这么俊俏的脸,可是老天赏饭啊,总不能白白浪费吧?”
……
壁画外。
俞北冥被吸入壁画后,桑非晚也察觉到了问题,她急忙想要拉住俞北冥,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晚晚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偷跑出山门了?”
“哼,待为师找到你,非要好好地罚你不可!”
这是……师父的声音?师父在找她?
桑非晚心神大震,一抬眸,就看到壁画里浮现出一片缥缈的仙山。
师父顾轻尘,就站在宗门前四处张望,气得吹胡子瞪眼。
“师父!”
下一瞬,桑非晚也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