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揪紧了手中的衣料,他想要一个吻。
但傅纪书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很快便将视线收回。
李雁却在此刻生出了一丝可以恃宠而骄般的错觉,想到便这么做了,扯了扯对方的袖口,轻声说:“我渴了。”
如他所愿,傅纪书起了身,从床头柜上端了水杯递给他。
李雁心里也知道这只是傅纪书身为伴侣的责任和体贴,并非是因为爱。
但他没力气纠结太多,他对自己也一般无二地厌弃着,如何能指望傅纪书也喜欢自己,于是只捧着杯子靠在床头,一边出神一边喝水。
傅纪书没走,他坐在床边,伸手将李雁落在肩头的半长的头发撩起,抚上他的后颈。
alpha的掌温温度很高,像滚热的炭火,触及腺体部位那一片皮肤时叫他忍不住打了个战栗。
傅纪书道:“席海婚礼结束之后让他检查一下你的腺体。”
李雁的腺体生来有损,否则阶位不会那么低,每每承受alpha的信息素时便痛苦万分。
他没办法给傅纪书留下反向的印记,所以总是清楚,傅纪书并不会永远都属于他。
李雁咬咬唇瓣,“嗯”了一声。
他时常会有那么一段时间感到疲惫低落,坐了一会儿又想要躺下。
傅纪书便起身要走。
李雁心里有些不满,却也不好过多挽留,只能强撑着寻找新的话题,好让对方能够多留一会儿,“许姬是女性beta,大概会喜欢玉石。”
傅纪书便低头看了看时间,道:“明天早上去玉石店。”
又将话堵死了。
李雁心里闷着不舒服,眼见他要走,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是不是……生气了?”
傅纪书脚步顿了顿,李雁已经从床上下来,从他身后抱过去。
omega的荼蘼花味信息素从身后弥漫过来,傅纪书指尖微微蜷曲,须臾,抓住了李雁的指尖,将他从身后拉到面前。
李雁抬眼看着他,问:“为什么要生气?”
他那双眼睛生得漂亮,动辄便含情,很是勾人,傅纪书是正人君子,他应该很少会因为皮囊升起妄欲,所以之前在34星的时候,也仅仅只到觉得漂亮这一步了。
直到关系发生了转变,他给了终身标记之后,信息素的纠缠让关系变得实质化,他开始难以忽视李雁在自己面前的存在感。
傅纪书垂了垂眼,只淡淡道:“没有。”
过了一会儿又说:“去洗澡。”
浴室里开着暖气,雾气缭绕,镜面上附着了一层水雾。
李雁的后背靠在其上,冰凉的触感激得他不自觉往前靠,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倚靠在傅纪书身上。
亲吻与信息素一同纠葛,他抱着傅纪书的脖颈,心甘情愿将身心托付,等着对方将他拽入深渊溺亡。
被抹开水痕的镜面上映出他带着红润的脸,李雁趴在洗漱台前,睫羽和发丝都是潮湿的,狼狈地挂着水珠。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上神情异常平静,一呼一吸间白雾自唇齿吐出来,氤氲了镜面,模糊了他的面容。
“傅纪书。。。。。。”
李雁轻轻叫了对方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纪书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后文,于是再次沉默下去,俯身咬住了他的后颈。*
第二日天晴,可可从没有阖严的房门缝隙里顶开了门,撒欢一样跑进了李雁的卧室,在地上追着尾巴自娱自乐了一会儿,又去扑窗帘。
阳光断断续续从缝隙间钻进屋里,落在李雁脸上,将他晃醒。
李雁迷迷糊糊半睁着眼,许久之后才缓缓清醒过来,慢吞吞坐直了身子。
傅纪书已经不在房间里,身侧也早就冰凉一片,大概很早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