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青对他的蛇向来爱护,宁愿饿他自己,都不愿意饿他这条宝贝小黑蛇。
现在连蛇的鳞片都黯淡无光,可想而知他自己活成了什么样子。
我低下头,将冰凉的蛇抓在手中,撩开床帘低头看去。
琉青半靠在床上,柔腻雪白的后背上是红色的图腾。
大片诡谲的纹路和精细的程度。
不像是用笔绘上去的,更像是从深处弥漫的血纹。
在腰身一路往下的图腾,是一条蛇的纹样。
蛇首对准了蜿蜒腰身下被遮盖的部位。
连搭在床边的指尖,都苍白修长的宛如艺术品。
如此艳美靡丽的画面,我却无心欣赏。
反而被他过于苍白的脸色唬得心口一颤。
“琉青。”
琉青纤长的眼睫低垂着,紫眸灰暗的看着我,间隔了好几分钟才逐渐有了焦距。
“阿榆。”
他的状态太不正常了。
不像是在休憩,反而像是濒死前的回光返照。
才会艳美到极致。
他靠在我的掌心里,苍白的脸颊透出几分媚态。
我稳住嗓音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琉青没有回话,他眼睫轻颤着,沙哑道:
“阿榆,我有礼物送给你。”
“什么礼物?”
他的手指搭在了手腕结痂的疤痕上。
下一瞬,暗沉的疤痕直接被掀开。
从里面渗出的血珠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琉青颤抖着手摸我的脸,扬起的唇角愈发漂亮:
“阿榆,我死了,你会不会忘记我做的错事。”
滴落的血液弥漫着跟白瓷瓶里同样的香味。
我总算是知道浓郁的味道是从何而来。
香水的原材料可以用草药调配,但是效果渐弱。
如果强行用蛇毒调药,几瓶子效果极好的白瓷瓶,足够拿去开出一条小产业链。
唯一的缺点就是拿命换。
我从床头扯下一块布,裹住他流血的手腕。
怒火在香味的簇拥下,变成了某种更深的恶意。
“你以为死了我就会记得你了吗?少给我来道德绑架这套,活人才能一直跟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