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厚的嬷嬷连说起责任,也是声色徐徐,只是,脸上早已寒霜笼罩。
说完后,方嬷嬷甚是威严的视线往青梧院外头一个探头探脑的体面妈妈扫一眼,骇到李棍家的赶忙缩了头,夹紧尾巴回了杜微院。
全然没有发现,方嬷嬷收回视线时,眼里似有嘲讽。
“夫人,奴婢过去时正好见方嬷嬷训诫青梧院里的下人,音儿不大,却甚是威严,奴婢不敢多停留,赶忙离开了。”
卢氏一听方嬷嬷在训诫下人,顿生来了兴趣,急促道:“可是如何训诫?是打了,还是骂了?”
说不得自个还可以学一学。
李昆家的摇头,“不打也不骂,只说让丫鬟头顶水碗罚站一个时辰,长长记性。”
是了。
这是收拾人的另一种法子。
看似不痛不痒,实则比打一顿更为难捱。
罚站一个时辰,碗里头的水还不能漏洒,倘若洒了再加一个时辰罚站。
犯了错的下人,往往只被这种软刀子般的惩罚来上一次,都会长了记性,不敢再犯。
她也是这般罚过下人。
不是什么新鲜的法了。
卢氏不免有些失望,“太后宫里出来的嬷嬷,不应该是这等子水,平一定所隐瞒。我得想个辙,让她一道教教云姐儿才成。”
可如今把人得罪得死死的,如何才能求得方嬷嬷原谅呢。
卢氏想到有些头痛起来,干脆暂时不去想,问起了于妈妈的情况,“……大夫怎么说?可有伤到肺腑。”
李昆家道:“万幸只是踹青,胸口积了一股子气,吃上几天药便能缓过来。”
唉,如今大房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夫人以前瞧着是个温和、贤良的,为何现在愈发的昏庸了呢?
方嬷嬷可是宫里出来的嬷嬷啊,夫人怎敢骂她是位卑低贱的下人呢?
如今又想着从方嬷嬷交好,还想从方嬷嬷身上学本事。
夫人糊涂啊。
您伤人在先,求人在后,如今想让方嬷嬷不计过往,为您所用,这世子哪有这等子好事?
李昆是不如于妈妈忠心,心中便是想着,也不敢说出来。
卢氏也没有留李昆家太久,问完话便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