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宗耀、卫文濯两父子皆是身形狠狠一晃。
圣上——
到这会儿才是真的天塌了。
“不然,仅凭卢氏与冒犯青尘居士,圣上便能夺了你的官职?”
谢氏说完最后一句话,卫文濯整个人往后狠狠栽倒。
“父亲!”
面色惨白的卫文濯接住了打击站立不稳的卫宗耀,“……父亲,先听……听七伯母将话……说……说完……”
他亦慌了、怕了。
他是有抱负的读书人,是要入仕的,是要为官做宰的。
一切还不曾实现,如若被圣上厌弃,此生将是暗无天日,再无前程可言。
卫宗耀如今连女儿都顾不上了。
推开嫡子的搀扶,摇摇晃晃来到谢氏跟前,整个人如纸片般打着飘,跪到谢氏跟前。
“七嫂,求求为弟一家吧。”
连声线都是飘的,像是欲要断了的丝线,仿佛随时线断人亡。
“七伯母……”
卫文濯一并跪下,俊颜再无平日的尔雅、从容,只余慌乱、惊惧。
两父子跪在跟前,谢氏的神色不改,仍然淡漠,“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一切,皆是你们自断前程,怨不得别人。”
“先送云姐儿去姑子庵,你们两父子去祠堂吧,老族长在等你们。”
晕倒的卫云幽被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架走,塞进早停靠后门一辆不起的青帘马车,直奔距离上京有五十里路程的西山姑子庙。
卫宗耀、卫文濯去了祠堂。
谢氏留在了青梧院。
果儿奉了茶便退下,初春、碧竹则退到门口,屋里头只有谢氏、卫姮两人。
“姮姐儿……”
谢氏抿了几口茶,润了下嗓子眼,脸上没了刚才的冰冷,唯有慈怜。
“今日又让你受委屈了,我与你七伯父商量好,卢氏送回老家,关押祠堂直到老死。云姐儿,姑子庙调教三年后,给她寻门亲事远嫁。”
“濯哥儿那边你七伯父打算送他去军中磨炼三年,若侥幸还活着,再回来科举,若身死军中,只有说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