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沈姒没好气道。
当时年少足风流,一杯风月道不休。
齐晟大约顺风顺水惯了,一身傲骨,轻狂、耀眼又生动,像雪色未消融的春溪,阴刻乖戾都沉降在干净气质里,风光殊绝,足够让人心动。
那时候,她若无其事地躲开他的视线,晦涩的心事也没说出口,就被机场的热风吹散在夏天。
一晃眼,她和齐晟认识快三年了。
*
沈姒纤长的睫毛一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没从电脑屏幕上挪开视线,语气依旧如常,“你别闹我,我今天得把财务核算处理完。”
她屈起指骨轻刮了下周子衿的脸,“周末再陪你,乖,自己玩儿。”
“……”
周子衿捂着脸,莫名有种被调戏的感觉,“您还真挺像一渣男。”
沈姒轻笑。
也许这三年,很多事已经变了。
可她很难及时收手,温存时他喜欢吻她耳垂,牵手时她习惯勾他尾指,她在书房挥毫泼墨盖的是他的私章,她见过他千金拱手、温柔缱绻的样子,也见过翻云覆雨、一手遮天的手段。
平生一见,情动在先,便再难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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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昭只,晴光明朗。
周子衿一走,沈姒昏昏沉沉地睡在了檀宫别墅的花廊里。
意识朦胧间,面前落下一道阴影。
沈姒感觉到有人牵住了自己的手,十指相扣,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的指骨,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她被这动作弄醒时,他已经松开了她的手。
凛冽的冷香袭来,沈姒不用睁眼,都知道对面站着的是谁。
他又想干什么畜牲事儿?
冶艳的光线穿过花枝树叶,在长廊投落斑驳的晕影。齐晟离她很近,又捏了下她的手指,像是在倒腾什么,衬衫擦过她的面颊,很轻,也很痒。
沈姒的呼吸有点乱了。
齐晟垂眼看她,嗓音低沉从容,不明朗的音色听着有些沉郁。
“没睡?”
疑问句,用的却是陈述的口吻。
沈姒纤长的睫毛细微地颤了下,掌心微微发汗,心脏跳得厉害。
莫名地,他让人有点发怵。
不太想面对他,沈姒闭着眼睛一动没动,铁了心装死。
然后她心口一疼。
齐晟不轻不重地掐了把她身前,嗓音依旧冷且沉。
“还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