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那个,今年四五十岁,面容白皙,身材也保养得不错,一手拎着个小包,另一只手拎着一袋苹果。
“江潮,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我好歹也是你小姨!”
见他不悦之色明显,又怕他狗脾气上来,不给自己面子,她还领着外人呢。
想通这些,赶紧缓和气氛,嗔怪道,“你说你也是,受了这么重的伤,为啥不跟家里说?
要不是我一个同事在医院看见了你,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女人把东西放在桌上,打量了下屋子环境,不动声色的掩下了眼底的鄙夷。
“江大哥,好久不见!”
眼瞅气氛不对,一直站在女人身后的少女,解围似的开了口。
她把沉甸甸的物品放桌上,满是风情地拂了下头发。
江潮视线落在她身上。
段苓见状,赶紧往前推了推女孩。
“看我光顾着开心,都忘了让你们小年轻们说说话。
姗姗知道你受伤了,担心得要命,算下来你们也有几年没见了吧?”
陈姗姗点点头,她轻声细语道,“江哥哥当兵后,我又上了大学,算下来四年没见过了。”
“姗姗可是上过大学,是有学问的人,人家本来能分配到大地方,但是说什么要建设美丽家乡,毅然地回到咱们这了……”
段苓喋喋不休的声音响起。
那么自豪,好像上大学的人是她。
头十来年不是革命嘛,学校全部停摆,正规大学也无法招生培养人才。
这时候工农兵大学应运而生。
自打72年第一次招生,到这两年恢复高考,工农兵大学都是大家最渴望的地方。
能上这个大学,门槛也高,学历不重要,全凭推荐,只要符合“革命又红又专”的条件。
就算你交白卷,‘幸运’之神也能垂青你。
日后这个学历会被正经科班学子看低,但不能否认的是,眼下人家工农兵大学生地位高。
陈姗姗察觉到,打量目光落在身上。
紧张地攥起拳头。
她今天穿的穿着毛呢套裙,穿着黑色小皮鞋,黑发别着的发卡是从沪市买的,独一无二。
为了今天的重逢,她化了淡妆,穿上最好看的衣服,只希望能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自打十五岁那年,他救了自己后,每一次相遇她都满心期待。
感受到江潮的打量,她紧张的呼吸都乱了。
“咱俩以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