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机会溜走的女同志,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
舀起一瓢水,顺他脑袋浇了下去,浇的他透心凉魂儿飞扬。
到底是催吐后才清醒,迈着虚浮的脚步迎她们进来。
屋里满地狼藉,烟头酒味儿,怕怠慢了贵客,又是开窗又是通风,跟小媳妇似的坐在她们面前。
这个时候,他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看来上次遇到的那姑娘,八成也不是张娇。
想到那会儿情形,他很识相地没拆穿。
叶穗就爱跟聪明人打交道,来这儿后问他还想不想干老本行,先前的实力还在不在。
男人以为自己喝太多,出现了幻觉。
他汲汲营营,差点把自己喝死,都没找到援手。
眼下竟有人,跑家门口,说给他机会?
这不是做梦吧!
使劲咬自己一口,疼的,不是梦!
瞬间泪流满面。
叶穗看大男人哭成这样,有点坐立不安,刚要张嘴,男人就怕她改主意似的,点头如捣蒜地说想干。
有的人终其一生,庸庸碌碌,都找不到此生兴趣爱好。
他虽然穷困潦倒,但内心有热爱的东西,还是能稍稍欣慰一些的。
他还想做就好,总不能拿着她钱打水漂后,再来个艺术家没灵感的狗屁话。
钱不是问题,现在她缺的是时间。
叶穗问他现在还能搭起个剧团不,男人犹豫后点头,不过片刻后,表情又低沉起来。
“我认识好些当年下放回来的老同志。
都是在那个年代受到迫害的,虽说身段保持着,专业也还在,但已经被时代淘汰,现在搭建班子,首先要的就是年轻漂亮的。
还有些明明不符合角色形象,却因为人物有知名度,走后门也要去演……”
说起这些,他像打开了话匣子。
怕人家听得乏味,及时收住。
叶穗见他说起这些,如数家珍,也不再考核,扔给他个本子,“这上面的故事,你帮我看看,如果排练成话剧的话,有没有市场。”
写故事她早前就有准备的,当时上班第一天,被周家父女刁难时,叶穗就开始绸缪。
眼下一切准备就绪,就差东风。
柳团长有点老花,戴着眼镜仔细看了一遍。
本以为是人家无聊时写出来的消遣玩意儿,但仔细读下来才发现,不论是剧情人物都极为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