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是家里出了事,又断了工资太久,一时想不开铤而走险。
我知道只用内部管理疏漏来搪塞说不过去,但念在他们只是初犯……”
“初犯?黑市上已经流通一个月的黑索金了!”江耀安拔高声音喊道。
“那绝不是他们,真的!我用我的信仰跟身为党员的荣誉来担保。”
最近大家的难处他看在眼里,也在积极跟政府交涉,但这么大面积,厂区不是说卖就能卖了。
还要兼顾先前职工的生活,做好补偿工作。
除非找华侨投资,否则希望渺茫。
先前出去一大批人,但混得都不怎么好。
他们早年当兵,后期又埋头于军工生产,几乎不跟外界联系,性子倔,木讷,不会变通。
往年军工企业能解决很大一部分退伍老兵就业问题,但军工企业也随着历史发展,逐渐凋零。
这种只知道按章办事,仍在壮年,但脱离社会,没有过多生存技能的他们,又能做些什么?
在天桥下抢着干些苦力,或者是在工地上,长时间劳作,只挣个养家糊口钱。
如果这次投资顺利的话,还能招回来一批原职工,解决一部分就业。
但他们几个,被抓住,再坐牢,肯定要开除厂籍,安置费八成也没了。
社会在不断发展,淘汰的却是当年那批最骁勇,最有一腔热血的同志们。
他们处境已经够艰难了,这也是为何厂领导要护着他们的缘故。
江潮何尝不知道,他们的处境,放在背后的手在颤抖。
僵持之际,周放一脸为难开口。
“领导,您恐怕还不知道眼前这位是谁吧?
他是鼎鼎大名的江潮,江公安,最是疾恶如仇,再说当着这么多领导们的面儿,公然包庇也不好吧?”
在场几人听懂了他的意思,对方虽是退伍老兵,但已经触犯了原则上的错误,江潮又是公安,不可能徇私。
再说人赃并获的事儿,领导们都看着呢,抵赖不得,江潮要真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周放反手就能来个举报。
证据齐全,捅出去他就是玩忽职守,得受罚。
这才是周放真正的目的。
江潮他不是最刚正不阿?纪律严明?
那就让他跟曾经的战友对峙,把江潮推到进退维谷的地步,让他不能翻身!
周放面上,惋惜感慨又难,但望向江潮时,眸子却闪烁着得意的光。
“江公安,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