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没跟过来吗?”
“没有!”
苏锦去找玻璃花瓶,装水,把花插了进去,送到养母遗像前。
“谈的怎么样?”
苏暮笙像跟屁虫一样,追着问。
“没谈!”
“为毛?”
苏暮笙眨眼,满面不解。
苏锦静静看着遗像:
“我需要……想一想。”
她给养母上了一柱香,去拧了一瓶水,一边喝一边往房里走。
“想什么啊?”
苏暮笙继续追着。
这光景,就像小时候一样,这孩子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追着她,打破沙锅问到底。
养母看了,常常发笑。
现在,她依旧在笑,只是挂在墙上了。
苏锦没答,进了自己的房,先是把房间整理了一下,暮笙懂事的帮忙,然后,她从床底下拉出整整齐齐一大包。
“这是什么?”
暮笙的注意力转移掉了,看着苏锦仔仔细细的把捆在上面的绳解开,展开外头那一层牛皮纸,全是画——她的画。
最上面的那张,被裱了起来,里头是一对年轻男女。
娴静如水的女子,笑脸若芙蓉,清雅之极,那是她画笔下的姑姑;英俊不凡的男子,笑得明亮,温润如东升之旭日,那是她画笔下的萧至诚……
事隔多年,他们的音容笑貌宛似还在耳边在眼前,可他们,到底已经不在了。
“姐姐,你别难受了。姑姑和至诚叔叔都过世那么多年了……你要这么想,害死姑姑的不是萧家,是那个该死的傅世淳。全是那混蛋,毁了姑姑,第一次婚姻报销在他手上不说,还毁了姑姑另找幸福……”
苏锦坐在地上,抚着那张画儿,似水流年,好像又在眼前重演了一遍似的,经过了那么多年,记忆不是模糊了,而是越发清楚了。
轻叹,自嘴里幽幽飘出来:
“是啊,全是傅世淳害的。
“那场错误的婚姻,姑姑早不想要了。
“一直想离,离不了。
“我进苏家的第二年年底,姑姑就在动那心思了。
“那时,傅世淳早在外头养人了。只是保密工作做的相当好,根本让人查不到养的是谁?
“既然都有了其他人,就该把姑姑放了。
“可他为了钱,为了姑姑陪嫁的那些股份,拖着死命的不肯离婚。
“姑姑和他谈离婚,他就要全部的股份,你知道那是一个怎么样的概念吗?
“要是让步了,就等于把半个苏家全给了傅世淳。
“姑姑哪能把苏家的股份给了那败家子。只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