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来时,一身寒意似乎在凝冰碴子,怕冷着她,又是等寒意散了些,才掀开被子上榻,避开她脖颈处的伤口,将人抱进怀里。
她受了惊吓,又在生病,身边正是最需要人的时候,他从没想过要去别处睡。
娇娇软软的姑娘一入怀,陆子宴感觉自己一直被寒风肆虐,空空荡荡的胸口,终于有了温暖。
他埋首于她的发间,贪婪的嗅着她的气息,眼角似有水渍滑落。
太久了。
距离上一次这样抱着她躺在榻上,已经过了太久了。
…………
翌日。
谢晚凝意识清醒时,感觉自己身子很沉,似乎被禁锢在一处,手脚皆不能动弹,就连呼吸都仿佛不能畅快,她蹙着眉,缓缓睁开眼。
入目是一片光裸的胸口,胸肌薄而有力,一眼看上去并不是那种很夸张的强壮;而是还带着几分独属于少年的精瘦。
……她很熟。
谢晚凝眨眨眼,第一反应是自己难道又进入了那些梦境?
下一瞬,对上面前男人的眼睛,她当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梦中那个还没有经历过后来一系列事的陆子宴,永远不会有这样带着伤痛的目光。
谢晚凝移开眼,努力忽略掉心里的不适,道:“你……”
一开口,才感觉到喉间的干哑。
陆子宴眉头皱了皱,“先别说话。”
说着,他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茶过来,递到谢晚凝手中时,已经温热。
她小口小口将杯中茶水饮尽,陆子宴接过空杯,问:“还喝吗?”
见她摇头,他随手将水杯一放,就要再度回到榻上。
谁知一转身,榻上的小姑娘已经抱着被子退到了床角,满眼戒备的看着自己。
“……”对上那双控诉的眸子,他不自在的轻咳了声,道:“我什么也没做。”
做没做,谢晚凝自己感受得到。
可就算什么也没做,他也不该上一个有夫之妇的床榻。
况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僵了一瞬,声音干涩:“谁给我换的衣裳。”
话才问出口,她都觉得这样的问题,问都是多余。
好在今日是有备而来,船上就连药物也准备齐全,方子一开,没多久药就熬了出来。
但榻上躺着的姑娘,倔强的很,昏昏沉沉的睡着,却始终不肯将药咽下去。
陆子宴拿起手帕将她唇角溢出来的药汁,而后握住她的下巴,轻轻捏她的腮,仰首含了一口药,俯身哺了过去。
一碗药,被他以嘴对嘴的方式,喂了个干净。
许是太苦了,已经烧迷糊了的姑娘,鼻头微微动了动,面上露出些许委屈的表情。
陆子宴也苦,他定定地看着,喉结微微滚动,苦意顺着喉管往下,直直停留在胸口,排山倒海几乎要溢出来。
爱怜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停留了一会,吻落到她的眉眼,鼻头,最后覆上略有些发白的唇。
他吻的很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跟他们之前所有的吻都不一样,他没有恨不得将人吞入腹的狠劲儿,而是衔着她唇瓣一下一下的浅啄,如此厮磨了许久,呼吸逐渐变的粗重,有些难耐的捏着她的腮,加深了这个吻。
全程都温柔的要命,直到昏迷的姑娘发出抗议的嘤咛声,才将人松开。
若是谢晚凝这会儿是醒着的,直面身上男人眼里的沉沉欲色怕是又该手足无措了。
不过她病的神志不清,头昏昏沉沉醒不过来。
陆子宴暗道自己确实是个禽兽。
他的晚晚才遭遇那样的事,脖颈又受了伤,这会儿人都病的昏迷了,他竟还想着……
深吸了口气,陆子宴坐了起来,缓缓平复身体的躁动后,又垂眸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