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伯又跟苏蓁两人叮嘱了一些话,才又接着去赶驴车了。
老人家家里摆设很简单,有几陇菜地在院子里,从晒的衣服能看出来,明显只有他们两个人住在这里。
胡婆子给两人倒了两碗水之后,看了好几眼秦辞,之后就去院子里就着阳光沉默寡言的补衣裳了。除了刚开始的话对于苏蓁和秦辞的到来没有多说一句。
秦辞搬了个凳子,坐到胡婆子边上主动说起话来,“婆婆,今日贸然上门来,打搅了。”
“老头子带回来的人,我放心,不过你们要找什么东西,就只能在山脚下,千万不能上去。”胡婆婆头也不抬的缝补着衣裳。
苏蓁看了一眼胡婆婆手上的针线活:“婆婆,在路上的时候我们就听刘老伯说你们家建了两间屋子,另一间是你们的子女在住吗?”
闻言,胡婆婆针的手一顿,“是啊,他被佛祖带去修行了,已经去了一年多,也算是我刘家和胡家的荣耀了,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这个时候。”
秦辞微眯了一下眼睛,小心的问道:“刘老伯载我们来的路上,也说了抱山村有些人是被佛祖带去西天修行这事儿,原来您儿子也被选中了,您是亲眼看到他被带走的吗?”
“没有,就那天白天,他就走了,一直到晚上都没回来,除被佛祖带走了,还能是别的吗?”苏蓁试探着问道,“比如被野兽袭击了?”
“那是不可能的,姑娘。”胡婆婆轻笑一声,又指了指院子周围的一圈篱笆,说道:“你是瞧着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用篱笆围着,所以才会觉得有野兽吧?”
“啊,难道篱笆的作用不是这个吗?”苏蓁疑惑的问道。
胡婆婆:“前些年是,现在不是了,自从这山上出现了有灵性的花草之后,我们这些住在山脚下的人,就再也没有受过被野兽袭击的烦扰了,我们也算是被佛祖庇佑的子民了。”
“听您这么说,这是件好事?”苏蓁问道。
“那是自然,老婆子我前半生拜了那么多神佛,烧了多少香,供奉多少香油钱,就该带我儿子去,等他修道归来,那就是该受人人敬仰了。”胡婆子一副很是荣耀的模样。
秦辞挑眉,眼神看向胡婆子手中缝的衣裳,问道:“那您缝这衣裳是给您儿子做的吧?入了佛门的人可不能再回归世俗了,您做这衣裳,岂不是浪费了?”
秦辞这句话,不知道挑动了胡婆子的哪根神经,“哐啷”一下,她就将手中的针线篓子给扔了,线团,针,剪刀等撒了一地,只听她气愤的说道:“你们懂什么?!什么叫浪费,一点儿也不浪费!!就算是个念想,那也是好的!”
说完,胡婆子拿起那件缝好的衣裳,面带怒容的疾走回到了屋里,“啪”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秦辞和苏蓁也没想到胡婆子居然会这么激动和愤慨,两人面面相觑。
正在此时,篱笆外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嫂子,过继的事儿你们家考虑的怎么样了?”
胡婆子没有回话,外面的声音继续喊道:“嫂子,嫂子?算了,那还是等大哥回来再跟你说吧!”
说完,那妇人就走了。
而后,苏蓁将地上的针线篓子捡了起来,放在了凳子上,又竖着耳朵听了听屋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