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罗小姐的姿势很专业呢,是令尊教的吗?”
沙罗僵直的状态被出声的萩原打破了,她转过脸,慢吞吞地看了萩原一眼,摇头。
“不是。”
“啊,抱歉,猜错了。”
“没关系。”
沙罗说着,从包里抽出一个叠好的小马扎,递在萩原研二面前,示意他可以打开坐下。
地上是几厘米高的青草和湿润的泥土,沙罗的裤脚上已经沾染上不少的青草汁液和泥土碎屑。
萩原研二看看那个还没有自己小腿高的马扎,又低头看看自己穿着的中长款浅驼色风衣。
他微妙地停顿了一秒,把风衣脱下叠好抱在怀里,然后打开马扎坐在沙罗身边,和她保持着既不疏远,也不显得过分亲密的距离。
“沙罗小姐喜欢钓鱼吗?”
只要需要思考,沙罗就习惯性点头:“喜欢。”
“是吗,是很特别但也很可爱的爱好呢。”
这处钓点离其他在钓鱼的大爷大叔们比较远,萩原研二没有顾忌地说道。
“能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学会的吗?总感觉小时候的沙罗小姐一定很可爱。”
虽然沙罗的反应比较少,但她有问必答的行为给萩原研二增添了一些信心,他继续问下去,想更多地了解沙罗的心理状况和精神状况。
沙罗想了想,答道:“之前看一个大叔钓鱼,久了就会了。”
“——是邻居或者亲戚吗?”萩原研二继续问下去。
“不是,他一个人住,只有一个儿子。”
……
沙罗用的都是过去时,连“只有一个儿子”这句话也是过去时,这让萩原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那个,沙罗小姐,为什么是过去时?”
沙罗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因为他们都死了。”
“!?”
虽然多少有猜测,但萩原还是为这句话震惊了几秒。
不是亲戚也不是邻居,但既然光看那个人垂钓就能做到这样熟练,萩原觉得沙罗绝对不讨厌她口中的这个大叔。
——那么会不会是那个人一家的死亡对她造成了心理创伤?
“抱歉,很难过吗?”
“难过,为什么?”沙罗用她清澈的青绿色眼睛,疑惑地看了看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敏锐地意识到:沙罗是认真的,她一点都不对两人的死亡感到难过,甚至她不觉得自己应该为死亡感到难过。
她真的有问题。
“不过,那个大叔,他确实死的很奇怪。”
沙罗此言一出,萩原研二立刻坐直身体,严肃起来。
是他的死亡有蹊跷吗?沙罗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儿子跳海自杀了,大叔就不用给那个人交学费了,明明有更多的钱可以买更好的钓具和啤
酒,应该高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