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再不管不顾,向元亓表明心迹。
元亓虽表面没说什么,却开始以身体不适为由,尽量避而不见。
再后来,元裕外出谈生意返城途中被绑架。
元亓惊惶失措、六神无主,两人之间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置。
那段时间,两人虽然日日相见,却难有独处说话的机会。
元亓多番商量,四处求援,待得了绑匪的消息,就又开始筹措赎金。
文倾言虽朝夕相伴,却也沦为旁观。
既是旁观,有些事反而看得更清楚。
越清楚,反而越痛苦。
眼见元亓日夜消瘦,焦心劳力,四处求人,大笔花银子送出去,却都无济于事,自然萌生了无论如何也要帮元亓的念头。
于是他告辞回了锦都,第一个就向荣王求助。
荣王义不容辞,实在跟着想了不少主意,还写了亲笔信函给北既守备毛尖和越北三州总督统林放,但亦都不见实际效用。
最后,还是荣王提醒,县官不如现管,他大老远写信求援,都不如有一兵在手来得实用。
文倾言已经慌得没了主意。
荣王这才给文倾言出了调任兵部任左领参军,再搭上武卫大将军鲁回的主意。
越北的守备军将领,许多都曾是鲁回的部将,北既守备毛尖就算不卖荣王和兵部尚书的面子,也一定是要卖鲁回面子的。
鲁回之嫡女则早就听闻文倾言“无瑕公子”之名,爱慕已久,鲁回遂与荣王商量促成这段婚事,作为调兵的交换条件。
否则,文倾言即使任个左领参军,又能有什么用?
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任谁再说什么也都晚了。
文倾言现在一心所想就是救出元裕,也算是报了多年元家支助之恩。
周敞则是该劝的已劝,已经顾不上文倾言的糊涂婚姻:“你是说,元亓现在正在筹措第三笔银子,要五百万两现银之多?”
文倾言的心思也从来没放在自己身上过,点了点头:“五百万两,还是要现银,最不济,折合五十万两黄金也是可以,不过即便是黄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前两次绑匪收了银子,而你们是一直连元老爷的人也没看到?”周敞总觉得这件事情本身就办得糊涂,“若是如此,又是怎么确认元老爷是真被这帮人绑架,且还活着呢?”
到了这个地步,若是能帮上元亓,文倾言倒也愿意一一作答:“第一次绑匪送来了元伯父贴身的印信和身上戴的玉佩,这两样东西都是贴身的,轻易得不到,且绑匪杀了所有保镖护卫和随行的管事和仆从,只留了一个车夫带着东西回来。车夫又是亲眼所见,东西和人都做不了假。元伯父就是被绑架了,千真万确,这一点上没什么可怀疑的。”
周敞跟着这番话的思路走,也找不出漏洞,除非车夫是内应,但也可能只是个单纯被留下报信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