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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下马威（第1页）

江瓷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个情况，立刻拿出了昨夜知府大人给出的令牌递给他说：“本官是乐安县的县令，江瓷，现如今着手调查此案，知府大人已经特许，一切事物听我调遣。”这些个开门的看起来气势汹汹的，但一听到江瓷是乐安县的县令，立刻恭恭敬敬的作揖道：“原来是江大人，请进。”“这里的仵作是何人？”陆知白先同叶浮世他们进去了，江瓷留在外面问道。那衙役答道：“仵作此刻已经回去了，当然若是有需要的话，卑职去帮您找来。”这衙役倒是恭敬有礼的模样，丝毫没有看不起一个下方上来的县令。不过这也是他们的分内之事。只能说知府大人那般的人，能够有这样懂事的下属也实属不易。江瓷点了点头道：“那就辛苦你了，回头本官会将此事的细节一一告知知府大人，本官相信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用知府的下人，卖知府的人情，江瓷还真是一个小机灵鬼。任何下属在关系到自己和大人之间的利益，都会毫无保留的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这样也就不用担心这几个下属会浑水摸鱼。陆知白没有先开始检验尸体，而是想要听这边锦州的仵作是一个什么样的说法。想着结合一下两个人的想法，没准儿能够找出一些微末的细节。程宴和叶浮世在义庄里面转了转，这里义庄都比乐安县的要大出去许多，还有特意准备的休息的区域。茶水茶点，更是一样不差。程宴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块糕点便随意的放在嘴里嚼了起来，吃噎到了就给自己倒一杯茶水，好不自在。叶浮世见状提醒道：“程捕头最好还是注意一点，稍后大人若是进来看到你这副模样一定会训斥的。”但程宴偏偏不信，平时在乐安县不也就这副姿态吗，只不过就是没有茶水点心罢了。“况且这些东西摆在上面不就是给人吃的吗？难不成还光看着嘞？”程宴不仅不收敛自己，反而还拔高了音量。江瓷听到了之后走进屋子里，毫不留情的踹了程宴一脚说：“站起来，别跟个地痞流氓一样，不然你就自己回县衙去。”说完之后，还不忘瞪一眼程宴。这下果然被人骂了，这才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将桌子上的渣子都给擦拭掉，随后站了起来。身后的叶浮世嘴都快笑裂了，都说了会被骂，还不相信。程宴同样不服气的瞪回去，两个人就在身后搞着小动作。不一会儿那衙役便带着仵作来了，这名仵作倒是和陆知白很不一样，是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一进门这位老仵作便还视周围问道：“请问哪一位是乐安县来的仵作？”甚至他的目光就从来没有放在过陆知白的身上，老仵作觉得，这屋内的所有人都不像是仵作的样子。尤其是穿的跟个富贵公子哥一样的陆知白，若非是此刻江瓷穿戴着官袍，更加无法认出来谁是大人，谁是下属了。陆知白首先自报身份：“在下便是乐安县的仵作，陆知白。”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老仵作明显的吃惊了一瞬。应当是看他打扮的太过于光鲜亮丽，不太敢相信罢了。仵作这一行业摆弄尸体大多都是不拘小节的，衣裳也都是挑着最合身，干活最方便的，像陆知白这样子只图好看的，在老仵作眼里都是虚头巴脑不真实的。老仵作瞥了他一眼道：“老夫向来说话有些快，年轻人能不能跟得上，就要凭自己了。”这明显就是瞧不上对方，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正常入职交接案子。哪有能够随着自己心意想怎么讲就怎么讲的，当然都是以能够交代清楚为准。江瓷虽想发话，但却也想静观其变，看看陆知白到底该如何应对。在她心里，陆知白的验尸手法可以说是一流，但不知道了锦州，还能保持什么样的水平。眼前的陆知白倒也不慌乱，只是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老仵作他们二人来到了那尸体面前，由着衙役掀开白布，下面的尸体可谓是血肉横飞，那白布之上似乎还站着一些肉末渣子。此情此景，尽管是办案多年的衙役都忍不住紧起了鼻子。本以为他们要开始了，没想到老仵作却将目光放到了身后观望的江瓷等人身上，缓缓开口道：“老夫一直以来也有一个怪毛病，便是在面对尸体的时候不想有旁人打扰，还请二位出去稍等片刻。”程宴这下更纳闷了，不解道：“连我们江大人也要出去？”老仵作虽然一开始就知道江大人，但不过是一个下面的县令，就算听说了他是新科探花又如何呢？这里可是锦州，这城池里面的人总是喜欢将自己的位置看的很高。他也没给江瓷放在眼里，他做仵作几十年，这点资历还是有的。江瓷倒也不气恼，朝着程宴使了个眼色说：“那就辛苦老仵作了，本官最后只看书写的结果，前后送到知府衙门便可。”这些细节都不重要，对于案件有帮助，能够早日了结才是正事。至于其他的，随他去吧。走出义庄后，程宴还一直都不明白“大人，那老头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架势，这您都能忍？”不管怎么说，他程宴是忍不了！看那老头就一肚子气，想想就想给他来一拳头！江瓷没说话，叶浮世解释道：“你懂什么，这叫宰相肚里能撑船，有些时候不必和人一般见识，最好的打脸莫过于破案。”还是叶浮世最了解江瓷，也懂得一些官场上的生存之道。这老仵作好歹是知府的人，心高气傲一些也很正常。现在给足了他面子，他也能够让认为自己很厉害，从而将一些验尸的细节讲述出来。若是一开始就同他对着干，恐怕他不能够好好的配合，到时浪费的，还是咱们自己的时辰。江瓷这一番解释，程宴也总算是明白了，“难怪刚刚大人在里面一言不发就任有的那老头耍威风！我还以为咱们大人来到这锦州之后开始便的胆小了！”叶浮世再次怼了怼程宴道：“什么胆小不胆小的，程捕头，虽然咱们都是做下属的，但这里不比咱乐安县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千万不可给大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下属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主子，所有人都会将这些想法强加在主人的身上，认为无风不起浪，主人没有说过这些话，下属又怎么能够提及？程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当官的还真是麻烦，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还不如当个平头百姓来的实在，最起码，没人堵着嘴！看着程宴跳脚的模样，叶浮世忍不住笑道：“所以说您才是程捕头，而不是程大人啊。”面对叶浮世的打趣，这次程宴听明白了，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去说：“好，你个臭酸书生，你敢嘲笑俺！”这俩人看着又要打嘴仗的架势，江瓷连忙横在中间打断两个人说：“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在一起我这耳根子就没清净过。”这时，义庄外面徘徊的一个衙役被江瓷给喊住了。衙役恭敬的站过来时，江瓷问道：“这尸体是在和何处发现的？”“就在义庄不远处的城郊口。”衙役道，随后就觉得自己只说了一个位置，江大人未必能找到，又补充一句道：“大人你若是想要去现场，卑职可以带您去。”衙役毕恭毕敬的模样让程宴很喜欢，夸赞道：“大人，你看他多……”“程捕头，你忘了刚刚的话了吗？别多嘴。”叶浮世赶紧拦住了口无遮拦的人，内心简直慌得不行。本来破案就很紧迫，现在还要顾及着程宴的嘴，生怕一个看不住程宴就能够说出什么让人震惊的话。江瓷没有理会身后两个人继续说：“那就辛苦小哥了，劳烦带路。”“大人客气了，您请。”衙役带着他们几个人来到了那尸体被发现之处，因为昨夜刚好下那么一场雨，现在这个地方来看，已经没有任何的痕迹了。不管是流淌在地上的血液，还是关于尸体的任何东西，肉眼可见什么东西都没有。衙役带到了以后，江瓷便让他先回去了，毕竟这里只有自己人办起案子来，说话也方便。况且义庄那边也是需要人手的，刚刚在那里看过去，只有这一人在那里把手，若是有了什么突然发生的状况都没有人去通报。“这地儿已经被冲的一干二净了，咱们还能找到线索吗？老天爷真是不开眼，这不诚心跟咱们作对吗？”程宴一边检查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嘟囔着。这城郊附近根本没有几户人家，更多的是农田和一些路边杂草。那些杂草里面就很有可能会夹杂着一些没有让人发现的东西，江瓷和叶浮世便主要的就在这杂草当中寻找线索。而程宴，则是负责正路中央，希望能够有一些新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