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两侧,又有左右配殿,卢小闲与海叔绕室一周,没有任何发现。
从左配殿出来,迎面便是右殿的石门,两人对视一眼,均想“为何整座玄宫,唯有这扇门是紧闭着的?”
卢小闲未敢贸然闯入,对着石门观察良久,忽然发现门上沾着一块指甲般大小的血迹。
海叔双手抵住石门,看向卢小闲,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开,还是不开?
卢小闲定了定神,寻思道“他们毕竟是王七的徒弟,不管生死,终要给人家一个交代才好。”
当下把心一横,卢小闲朝着海叔点了点头。
海叔双臂运力,石门应声而开,两人的心跳几乎都停止了,各自凝神戒备,以防遭到突袭。
然而里面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卢小闲确定没有危险后,与海叔慢慢进入。
此殿并排陈列两具棺椁,卢小闲的目光从三块灵牌上面一掠,最里面那块,赫然写着“懿德太子妃裴氏”。
卢小闲此行的目的,便是要看看裴凤的棺木,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小山和阿狗,从外表瞧不出异常,卢小闲与海叔退了出来,走向后殿。
这是玄官的主殿,懿德太子的梓官所在,也是卢小闲最后的希望,若再找不到两人,便无法解释了。
殿内有一座巨大的须弥座形棺床,以花斑石制成,汉白玉镶边,上面陈设懿德太子的棺椁及随葬器物箱。
令人吃惊的是,懿德太子的棺椁竟然敞开了,一具头戴宝冠、身披龙袍的腐尸半趴半跪在棺前,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卢小闲以为是小山和阿狗的杰作,飘身一跃,踩着棺椁侧壁,低头看去,四厢的金银珠玉仍满满登登,并没有被翻动过的迹象,而棺床上的随葬器物箱也完好无损。
“小山和阿狗打开棺椁,却什么也没碰?”卢小闲大感意外。
难道他们只是为了一睹懿德太子死后的风采?
展眼四顾,这座主殿虽然开阔,却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整座玄官都已查遍,小山和阿狗仍踪迹杳无,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便在这时,陡听墓门方向传来“轰隆隆”的闷响,卢小闲和海叔双双打了个寒战,一丝不祥的阴影笼上心头。
二人退出主殿,向来路疾掠,片刻到了门前,却见王七靠着墓门,软软地坐在地上,两只本就大于常人的眼睛,这时几乎凸出了眼眶,嘴角和鼻子俱都挂着缕缕鲜血。
卢小闲悲叹一声,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石门上,脸色霎时变得极其难看。
那原本开着半扇的石门,此时已完全合拢,彻底隔绝了阴阳!
海叔预感到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伸手推了推,再用肩膀拼命去顶,却撼不动分毫。
卢小闲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一片绝望,喃喃说道“千斤石复位,墓门从外面封死了!”
去路被封,便意味着他们将留在地下,成为懿德太子的陪葬品。
卢小闲将火把交给海叔,拾起铁锤和钢钎,在地上“咣当、咣当”地凿起来。
海叔恍然大悟,既然盗墓贼能打洞进来,他们为何不能打洞出去?当下转忧为喜,捡起铁铲,打算帮忙。
可是他们很快发现,从地面、墙壁直到穹顶,皆以坚硬的花斑石砌成,卢小闲直累得满头大汗,双手鲜血淋漓,却只凿出一片浅坑。
“这样下去,没困死倒先累死了!”卢小闲将铁锤用力一摔,呼呼直喘。
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转瞬又被残酷的现实扑灭,两人沮丧已极,大眼瞪着小眼,都束手无策。
卢小闲愁眉紧锁,用钢钎一下一下敲打着地面,想起成娇那句“如不可为,莫强为”,心中懊悔难当。
海叔苦着脸道“倘若王七活着,凭他的经验,或许还能想出什么特别的办法。”
他叹了口气,瞥向王七的尸体道“这座墓处处透着古怪,也不知他看见了什么,居然活活吓死了。”
卢小闲摇摇头“他颈间有淤紫,是被掐死的。”
“可小山和阿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又是怎么一回事?”
卢小闲心念忽地一动,目前看来,小山和阿狗肯定是出事了,但尸体呢?玄官就这么大,还能藏到哪里?莫非这座墓还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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