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府出来,张猛径直奔向观德坊卢小闲的宅子。在张猛看来,这里才是他和卢小闲的家。如果说卢小闲算府里的大老爷,那他张猛便是当之无愧的二老爷了。
吟风弄月姐妹俩见到张猛回来,欣喜交加,围着他问长问短。当然,她们问的是关于卢小闲的情况。
刚开始,张猛还乐此不疲绘声绘色的给她们讲述与卢小闲这些日子的经历,可经不住她们俩无休止的缠问,不胜其烦之下,张猛只好以路途太累需要休息为名,硬下心肠向姐妹俩下了逐客令。
姐妹俩无可奈何,只好先让张猛休息。
不过,临走前她们俩又摞下了一句让张猛头皮发麻的话“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还有事要问你呢!”
听了她们的话,张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的死缠烂打竟然让人如此头疼。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张猛便逃出了他和卢小闲的“家”。他已经没有了昨天那种心情了,此刻他宁肯去外面闲逛,也不愿意被那两个叽叽喳喳的女人折磨的死去活来。
张猛来到邙山翠云峰上清宫的时候,日头已经升的老高了。问了冯曼所住的地方,张猛敲门进了屋子。
冯曼坐在桌前,背对着屋门。
“冯小姐!”张猛冲着冯曼的背影小声喊道。
冯曼站起身来,回头看见了张猛,他缓缓道“别再叫我冯小姐了,我现在道号叫无尘子!”
张猛对冯曼很有好感,也知道冯家所经历的劫难。
听了冯曼如此凄楚的话,张猛心头一滞,他微微点点头“小闲让我给带封信给你!”
听到卢小闲的名字,冯曼原本黯淡的目光不由一亮,她盯着张猛却没有说话。
张猛从怀中掏出信递给冯曼。
冯曼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信,但却并没有打开,只是盯着信封出神了好一会。
张猛站在那里觉得有尴尬,他向冯曼告别一声便离开了。
屋内静悄悄的,良久,冯曼终于打开了信封。
看着卢小闲亲笔写给她的信,回想着自己与卢小闲的过往,冯曼心中的思绪百转千回,顿时泪如雨下,嚎啕痛哭起来,泪水打湿了手中的信笺。
每个人生命中,总会有一些时候,总会有一些东西,让人为之疯狂,为之不顾一切。冯曼与卢小闲之间的感情便是如此,这段感情曾让她喧嚣过,急躁过,强求过,也挽留过。
物是人非,自从冯家遭劫之后,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冯曼与卢小闲的故事写满无奈,想道道不明白。茫茫人海,繁华一片,此时的冯曼已然变成了女道士无尘子,只能噙着泪水躲在道观内,独自承受所有的伤,从此与卢小闲天涯各执一方。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深。
冯曼爱的很深,她知道缘起缘灭不能强求,如佛所言一切由命来,一切由缘来。
本以为已经忘记了卢小闲,可卢小闲这封信却再
次唤醒了她深深埋藏在心底的记忆。不能拥有最爱的人,只恨今生缘浅。爱真的很遥远,可痛就在心房。
刚出了冯曼的屋门,张猛便听到子冯曼的痛哭声。他扭头看了一眼已掩上的屋门,有心再回去劝劝冯曼,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叹口气摇摇头转身离去。
走出去没多远,张猛被一个女道士拦住了。
“这位施主,我的道号叫灵珠子,想问你点事,行吗?”女道士的声音很好听。
对于漂亮女人的请求,男人一般都不会拒绝,哪怕对方是女道士。
张猛好奇的打量着灵珠子,脸上堆着笑问道“什么事?道长请问吧!”
“是卢公子让你是来找无尘子的吗?卢公子没和你一起回洛阳吗?卢公子现在还好吗?卢公子……”
灵珠子一连串的问题句句不离卢小闲,一下便把张猛给问懵了,他奇怪的瞅着灵珠子“道长你认识小闲?”
“哦!我与卢公子有过数面之缘!”灵珠子点点头。
既然认识卢小闲,张猛也不隐瞒,便将卢小闲的情况大概给灵珠子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