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百种方法能证明盗窃是对的。
果不其然,公孙文开启了两心之论模式:“依愚者之心,盗窃自然是过错,依智者之心,盗窃非但没错,却有功绩!”
王彦阳笑道:“恕老朽孤陋寡闻,依我大宣律,盗窃是重罪,既然有功绩,为何要以罪论处?”
公孙文笑道:“愚者行盗窃之事,自然有罪,智者行盗窃之事,便是有功,昔日大宣征讨妖族,车骑将军设计盗取敌军敌军粮草,兵不血刃,大破妖族,依你之见,这却算车骑将军有罪么?”
王彦阳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强辩!抢夺敌军粮草,不算盗窃,这与盗窃之罪绝不能一概而论,战场瞬息万变,岂能以常理随意推断……”
老御史越说越急,说出了一堆道理,可没人愿意听。
在这种场合下,没人听得进去太多道理,道理讲的越复杂,反倒越吃亏。
看老御史气得浑身发抖,公孙文笑道:“王御史稍安勿躁,盗窃本身没错,却分愚者之心和智者之心看待,你年纪大了,再学智者之心恐为时已晚,且待余生多开心窍,多听些智者之论,也是幸事!”
王彦阳气得说不出话来,公孙文收去笑容,现在该收拾太子了。
“我时才说盗窃无错,太子殿下可有异议?”
太子不作声,知道争不过他,就不和他争,他觉得徐志穹说的挺有道理。
公孙文又问:“我昨日说杀人无错,殿下可有异议?”
太子还是不作声。
梁玉瑶在旁一声嗤笑。
公孙文皱眉道:“玉瑶公主可有异议?”
梁玉瑶道:“本宫一介女流,听不懂先生的大道理。”
公孙文没心思和梁玉瑶争执,转眼看向了徐志穹:“徐灯郎,我且问你,盗窃无错,杀人无错,研习一些外族的修行术法,难道就有错吗?”
好你个杂种养的,在这等着我呢!
研习外族的修行术法,说的就是蛊术。
蛊术没错,杀人也没错,梁玉明岂不就是没错?
我杀了梁玉明有错吗?我杀人是不是也没错?
要是这么争论,我就上了他的当了。
他会用一百种方法证明我是个愚人,愚人杀人肯定有错,但梁玉明是智者,梁玉明做什么都没错。
一场辩论不能定我的罪,但今天我会被他贬损的一文不值!事情传扬出去,连同武千户,连同掌灯衙门,连同那两万多生灵都会被贬损的一文不值!
狗东西,就凭你那根三寸舌,只配给梁大官家舔皮燕,还想来贬损我?
徐志穹笑道:“公孙伴读,我以为你心智还算健全,怎么连对错都分不清呢?”
公孙文一笑,这愚人又上钩了,还敢和我争论对错。
“简单一件道理,却不知要跟愚者说上多少次,我且耐下心来,再跟你费一次口舌,你且说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若说不清,却要在此给我磕个响头!”
徐志穹笑道:“我若说清了,你得给太子殿下磕个响头,再给我磕个响头!”
公孙文厉声道:“一言为定!”
太子低声道:“莫再说了,你争不过他!”
梁玉瑶咬牙低语:“还特么争什么对错,就该找个时日,痛打这厮一顿。”
徐志穹一笑,对公孙文道:“看你这样子也不太聪明,道理说多了,你也未必听的明白,我精于数算,且说个题目,你说一加一等于三,是不是错了?”
公孙文闻言,放声大笑:“这算是数算之题?”
怀王连连摇头:“这愚人也就能算个一加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