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然后我就是想问问你,可不可以先找晔华,借用他的玉石让师叔醒过来。
否则,否则师门的人察觉到师叔的魂魄丢了,有危险的就不止师叔了,林烊他……他会被……”
提到林烊,长平道长着实说不下去了。他抱着头,声音哽咽。
林烊是他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也是他亲自养大的。
若是让师门中人知道林烊成了魔,定会不惜一切将他斩杀的。
长平道长说的对,只要珺之活着,以他在师门中的地位,还是有些说话权的。
兴许,林烊的生死局关键就看珺之是否愿意帮忙了。
其中的利害关系司灼是最清楚不过了,可是要她找弑亲仇人帮忙,她做不到。
“道长,不是我不帮忙,是我……做不到!”司灼走到了窗前,没人看的见她此时的神情。
“我明白,我明白,我明白……”长平道长依旧捂着脸哽咽不止,头也不抬地说了好几遍“我明白。
是啊,谁都明白,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做到呢?
司灼觉得特别为难。一边她不想林烊和珺之出事,一边又不能去找自己的弑亲仇人求助。
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她该如何是好?
“道长,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恩人她的压力太大了,她承担的东西也太多了。真的,真的不能再给她施加压力了。”
吉尔京攥紧了拳头冲到了长平道长的面前,愤愤不平地说道。
“吉尔京。”司灼转头冷呵了一声。
“难道不是吗?自始至终最伤心最难过的人不就是恩人你吗?朋友死了,家人死了,孩儿死了,连我们几个都可能会离你而去。
你想报仇,想赎欠飞落落姑娘的罪,想找回子望,想我们全部好好的……可是恩人你有想过自己吗?”
“你是最大的受害者,偏偏要把自己逼成赎罪者。人各有命,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的,所以这根本不是你的错,你何必这样庸人自扰?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心里装了那么多的事,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难道还不够吗?其他人爱怎样就怎样好了,求求你放过自己好吗?”
吉尔京年纪虽小,但是格外成熟稳重。他一向安静话少,不适用到他的地方,很容易忽视他的存在。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小少年,却把话说到了司灼的心坎里了。
“别说了。”司灼轻声说道。
“太固执了,可是固执也要有个程度啊!你已经在自己的极限边缘了,太累了,太累了……你歇一歇好不好。
林烊也好,落落也好,仇人也好,孩子也好,你先将他们放一放,实在不行你一个一个来。全部压在你的身上,我们心疼你,因为……我会显得很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你,只能看着你承受。”
“没……没有。我不累……”
司灼有些想哭,下一秒又想起自己根本没有流泪的资格,脸色随即又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