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芷一只手护着顾允,强压下心中忌惮和害怕,迎上阿扎尔满是污秽色情的眼睛,说:“我可以跟你走。”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阿扎尔眼神一亮,醉醺醺的眼眸中满是邪恶的笑,衬得他那张本就有些油腻的脸越发渗人了起来。
连刚刚还祈求顾明芷帮忙的秀荷都呆了一瞬,红着眼睛绝望痛苦地望着她,嘴里翻来覆去地重复:“你会死的,真的会死的,不能去的,他会折磨死你的。”
她们都知道,被阿扎尔带走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顾明芷刚刚帮了她,就这么把她推出去,秀荷于心不忍。
顾明芷却有别的考量,跟阿扎尔说话的时候,完全是一副商量的口吻:“是不是我跟你去,你就放了她?”
如果阿扎尔是清醒的。
他或许能看出不对劲。
可这会儿他被酒精和美色冲昏了头脑,手指放肆地捏着顾明芷的脸颊,说话时喷出来的气息都是臭烘烘的酒味儿:“当然,美人儿,跟我走……”
“放开我娘亲!”顾允突然从旁边扑过来,撞开阿扎尔,“走开,你这个坏蛋。”
趁着撞击的混乱,他手中的银针已经悄无声息地扎进了阿扎尔大腿。
阿扎尔只感觉到一阵很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疼,就像是被人挠痒痒似的,顾允的手刚还抓着他的大腿借力将他推开,他根本没多想。
阿扎尔被推得踉跄了一些,差点儿没站稳,被身后两个土匪扶稳后,挥手就想教训顾允:“臭小子,你找死。”
“允儿。”顾明芷一颗心提了起来,赶紧将顾允抱了过来,哀求阿扎尔,“别伤害他,对不起,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请你不要跟他计较。”
“娘亲……”
顾允很想保护顾明芷,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这个人渣带走。
刚才,他甚至已经起了杀心。
可顾允也深刻地知道自己此刻的能力实在太弱了,一旦失败了,很可能给顾明芷带来杀身之祸。
顾明芷暗示性地拍了拍顾允的后背,轻声在他耳边安抚:“听话,别怕。”
顾允急促地喘了一口气,在顾明芷怀里安静了下来。
阿扎尔本想好好教训他,又想起白天白木说的那些话,终究还是有些忌惮,只指着顾允的鼻子恶狠狠地训斥了一句:“小兔崽子,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算你命好。”
说罢,又扬起下巴睨了顾明芷一眼:“你,出来。”
顾明芷拍了拍顾允的肩膀,将他推到秀荷身边,摸了摸他的脸蛋:“在这儿等我回来。”
她又对秀荷说:“姑娘,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他好吗?”
秀荷呆愣愣地望着她,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等她回来?
她还能回来吗?
她绝望害怕,这一切本是该她承受的,可她却又不敢勇敢地站出来,只能无助地流着眼泪,看着顾明芷被带走。
阿扎尔搂着顾明芷的腰往外走,手不规矩地慢慢往下摸,顾明芷羞愤得恨不得立刻跳起来打死他,为了大局为重,却还是咬咬牙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