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斯兰跟白木也是筹谋过后,觉得应该谨慎为上,毕竟他们这次伤亡惨重,现在实在没精力再去面对官兵的围剿。
他解释得这么清楚,顾明芷也能理解他们的用心了,就不在过问这件事,只将顾允交给随风:“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允儿,我去一趟水牢。”
白木将顾明芷带到了水牢。
还没进去,她在外面就听见里面的谩骂声:“放我出去,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我一定要让阿扎尔杀了你们!”
顾明芷站在门口听了片刻,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她倒是挺有精力。”
白木猜测顾明芷此刻应该恨死这个女人了,存了讨好的心思,故意说:“没有那个女人能在水牢里撑一个晚上,她这会儿叫唤得越大声,只会死得更快罢了,顾小姐若是觉得不解恨,也可以自己动手了结了她。”
他将水牢的门打开后就站在了门口,表示自己不会跟进去,也把水牢里其他看守的山匪都叫了出去,给顾明芷制造机会,怂恿她动手杀人。
顾明芷不明白这是白木的意思,还是阿尔斯兰的意思,是想送她一个人情吗?
水牢光线昏暗,顾明芷回头望着白木那张明明暗暗的脸,心却是慢慢镇定了下来。
她安静地站了片刻,什么也没说,转身缓缓走进水牢深处,寻着骂声,看见了下半身浸泡在冷水中的秀荷。
秀荷头发披散着,身上就穿了一层薄薄的中衣,在水中显现出窈窕的身段,两只手被绳子吊起来绑着,实在是狼狈到了极点。
她冷得嘴唇都是白的,牙关一直在打颤,看见顾明芷进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贱女人,都是因为你,你还敢来……”
“我为什么不敢来?”顾明芷慢慢走过去,提着裙摆躲在水池旁边,“做亏心事的人又不是我。”
秀荷怨毒地盯着她,那模样像是要跳出来吃人。
顾明芷脸上不见丝毫惧怕,平静地盯着秀荷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我?我跟你无冤无仇,刚来山寨的那天,还把身上仅剩的药给了你,对你也算仁至义尽吧?”
难道她真的被阿扎尔收买了?
可什么样的收买这么有用,顾明芷都已经在帮她们逃离这个魔窟了,她依旧选择动手。
“呸,谁要领你的假仁假义,不过是想收买人心罢了!”秀荷对着她的脸啐了一口唾沫,说话的时候都冻得在发抖,却还不甘示弱,中气十足地咒骂,“你在我面前勾引阿扎尔,想做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你真让人恶心。”
“我勾引阿扎尔?”顾明芷差点儿气笑了,“你眼睛瞎了?”
秀荷急促地喘了一口气,口齿伶俐:“少狡辩了,我就是太蠢了,被你这个贱人给算计了,让你坏了阿扎尔的好事,我怎么就没能杀了你,都怪那个不知道从那里面冒出来的野男人,我本来是能得手的!”
她越想越恨,各种难听地话开始咒骂萧贞,说他穿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