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贞直接单手背着顾允,动作又快又准,根本没给顾明芷任何拒绝的机会,她刚将药一下咽下去,身后就传来李弯弯悠悠的声音:“顾姐姐,你们在吃什么?”
顾明芷一阵心虚,脸都僵了,又不想对李弯弯撒谎,一时哑了。
倒是萧贞神色如常,面无表情地讥讽:“不关你的事,走好你的路,别掉队又让大家冒着风雪等你。”
李弯弯神色一僵,又有些尴尬,硬着头皮搓了搓冻僵的手指,无措道:“对不起啊萧大哥,我走得太慢了,我也不想的,我从来没有有过这么难走的路,以前我大哥在的时候,走山路一直都是他背着我的。”
说话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萧贞背上的顾允一眼,恨不得把顾允拽下来自己趴上去。
她说话的腔调有些抖,听着像是又要哭了,顾明芷听得又是一阵愧疚,越发觉得刚刚的药丸应该给李弯弯的,可她已经吃了,这会儿也不好意思说这事,只能握住李弯弯的手说:“我牵着你走吧。”
李弯弯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萧贞瞥了一眼两人的手,冷冷地嗤了一声,倒是没在说什么,背着顾允走在了前面。
路上,走着走着李弯弯就意识到不对劲,偏头看了顾明芷一眼:“顾姐姐,你手心好热啊,额头上还出汗了,你不冷吗?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顾明芷本来就觉得心虚,心里又是藏不住事儿的,这会儿望着李弯弯清澈纯净的眼睛,完全说不出谎话来了,犹豫片刻还是如实交代了。
顾明芷感觉李弯弯被她握着的手僵了一些,表情有些委屈,她赶紧解释道:“我其实是想留给你的……”
李弯弯心里却只觉得她虚伪,一句话都听不下去了,匆忙打断道:“嘘,小声一点,别让人听见了,顾姐姐,我没事的,萧大哥给你准备的,你吃了也没什么。”
她这么懂事,反而让顾明芷心里越发不舒服了起来,可事已至此,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一路紧紧挨着李弯弯,试图把身上的热度传递给她。
可李弯弯全程低垂着头,脸上再不见丝毫笑意。
中午的时候,队伍又找了一个地方吃干粮和休息。
顾明芷这才找到机会跟萧贞讨论这御寒药丸的事:“之前路上来不及说,我总觉得这御寒药跟我师傅之前说过的一个配方很像。”
萧贞咬了一口手中发硬的饼,借着吃东西的动作偏头看她,问:“什么意思?”
“虽然我没接触过南疆的医术,不过之前听我师傅说,南疆的医术跟我们中原是有很大区别的,我之前尝着那御寒药很多都是中原熟悉的药材。”
顾允听到这话也跟着附和了一句:“对,我也觉得这药是按照中原的法子配置的。”
顾允也这么说,萧贞就知道顾明芷的怀疑大概是没错了。
顾明芷越发谨慎了起来,声音压得特别低:“这种配方好多用药习惯都是中原人研究出来的,跟南疆的是有区别的,我怀疑这药……是我师傅研制的,她很有可能就在南疆都城。”
这让萧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嘴里嚼了一半的食物都忘记继续嚼了,怔怔地望着顾明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