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气得浑身颤抖,右手指着江云歌,“朕真是。。。。养虎为患!宠信你到今日,你竟然敢与朕公然作对!朕无错,朕何错之有?”
容启出列,“陛下错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错了,就得改之!在臣心中,女子可为官,可为帅!但不该受此如牲畜一般的虐待!既然都是人,虽男子身子高力气壮,有力气打仗,为国效力,所以便能毫无底线的去欺压女子?臣不这么想!上将军江云歌武艺超群,一个打十几个,若是也有一群女子,都像上将军,她们也参军,还比男子厉害,那是不是也该在军营里放着男奴隶,她们也可以随意欺压男奴隶?敢问陛下,臣同理所说。。。。是否有对错?”
君寒站起身子,“你!容启。。。。你这个乱臣!佞臣!给朕拖下去,斩了!”
“容丞相为大周兢兢业业,陛下可斩不得!如今众臣只是想让陛下废去女奴隶制度,只要您点点头,颁布圣旨,吩咐兵部尚书修该《军衍》,我们仍旧是陛下忠心耿耿,为大周,为黎民,为陛下的好臣子,我们仍旧君臣和睦,一起帮陛下延绵这大周盛世!”
君寒气得咳嗽出声,险些昏厥过去。
“陛下若不改,这金殿里九十九位朝臣,绝不会离开金殿,陛下您虽然累了,但请也不要走,您把事情想明白了,决定好要颁布诏书了,我们再说!”
“江云歌你竟敢逼朕!朕对你。。。如此信任!你说,你是不是就是冲着这个来的!想名垂青史,想让以后的世人都夸赞你?不可能,你休想!你江云歌今日站在这朝堂再高尚,也总有人会觉得你是女奴隶,你能高尚到哪里去?你也不过是个卑贱的女子!肮脏下|贱!”
江云歌脸上无畏的笑了笑,“旁人如何言说臣,是凭他自己的认知来评价于臣,臣不在乎,那个时候臣已经一具骸骨,长眠于地下,我听不到任何言语,听不到风声,也闻不到花香,他们怎么说,臣一句也听不到!但臣知道,今日这件事,我会拯救无数苦难的女子!臣不是圣人,臣杀人无数,手上无数鲜血,到了佛祖面前他都无法评判我到底应该是个好人还是坏人!臣就是抱不平!只是抱不平!陛下的决断有错,抚慰将士可用酒,可用衣,可用钱,但绝不是百姓之家含辛茹苦细心呵护长大的女儿!”
“请陛下颁布诏令!”
“请陛下颁布诏令!”
“请陛下颁布诏令!”
君寒被群臣逼得退后好几步,最后跌坐在龙椅上久久起不来,他猛烈的咳嗽起来,但群臣仍旧没有退让的意思。
最终的最终,兵部尚书刘旻之拿来了《军衍》呈到君寒身前,将手中的朱砂笔递到他手中。
君寒右手颤抖着,人老了都在乎名声,不在乎名利,恰恰在他晚年的时候,遇上了江云歌被群臣拥戴,逼他废去他亲自定下的制度。
原本以为她胆小,她怕死,她爱名利,绝不会逆他,他到今天才明白,上过战场的人,怕什么死?既然生死都不怕,会在乎名利?那都是她的权宜之计,都是她在佯装,都是她在隐藏。
这一天,她应该等了很久吧!。
她为天下间所有女子抱不平,真是好生伟大呀!
君寒将军营女奴隶那条划掉,划掉之后扔了手中的朱砂笔,让一旁的金殿掌事太监扶回了寝殿。
江云歌终于松口气,到今天,她总算是没有辜负任何人的期望。
手心里全是汗水,她很怕,怕君寒死都不改,那他们怎么办?
谁会帝王就不会耍赖?古往今来死不认账的皇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