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血滴子中最低等级的毒药,先前查看伤势的时候他便已然发现,那拔出的暗器正是血滴子独有的,但身为副掌正,他居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那恐怕,能动手的只有掌正江蓠。
江蓠不敢轻易出手,既埋伏了,又只用这种以迷药为主的微毒,完全不符合他一贯阴狠的手段。
那只有可能是陛下授意。
今晚南汐翻越过慈宁宫的时候,李宁祁已经守在了一旁的阴暗处盯着,那之后,并未发现有人进入过。
那刺客,恐怕早就在慈宁宫内了。
南汐夜探的目的是调查护国公谢庭中毒身亡一案,他自然知晓,只不过江蓠。。。
眉头一皱,他想起之前在血滴子内调阅护国公一事的相关资料却被告知此为掌正才能知晓的密档等级。
薛芝言包扎好伤口后,福了一礼:“主子,您让我调查的那名女子一直未在宫内露面。”
李宁祁脸色一沉:“无妨,我如今手上能用的人比之前多,在这后宫织开一张网来,我就不信抓不到一只老鼠。”
看向榻上的身影,短短半月,她已经在自己眼前受了两次伤。。。
第二日,南汐醒来,脑袋还有些发沉,转头看去,却正对上一双清丽的眸子,再往旁一看,谢七正趴在床沿守着自己。
放低了声音,她有些好奇得问面前的女子:“这是何处?”
薛答应起身将她扶起,又给她的后腰上垫了两个软枕,也好让伤口不至于被挤压到。
“这是芍药居,我是薛答应,今早我与寄蕊去御花园收集晨露好做明年的莲叶羹,没想到,就看到了你。”
这话之中,太过凑巧,南汐看了那熟睡之人一眼,问:“我这暗卫就同意一起来你这了?”
他可不像个那么能轻易信人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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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了手,让寄蕊进屋伺候南汐简单的洗漱后。
薛答应将熬好的药递了过去,恐南汐有疑,自己先行喝了一口:“少将军女中豪杰,您这暗卫,更是我父女俩的恩人,若是想害你,昨夜你昏迷不醒之时,我便可行事了。”
“父女俩?”
“我乃是太医院御医之女薛芝言,少将军且安心,受伤之事我定不会告知外人,今日,少将军也未曾来过这芍药居。”
她穿着一身绿色袄裙,袖口用银线绣了淡雅的花纹,露出的一双手似白玉细雕,很是好看,捻着那药匙,吹了吹,便想喂过来。
南汐一拢墨发,别至耳后,就要去接那药:“我自己来。”
边上的谢七听到了声响,伸手就将碗接了过去:“您肩上还有伤,动不得,还是我来吧。”
薛答应很是识趣地让开了位置:“我去让人准备一下早膳。”顺手还将寄蕊也叫走了。
谢七一勺一勺地将药递至她的唇边,南汐有些不自在,可看那一双满是忐忑与小心的墨瞳,即便再苦,她也只好全都饮下。
“来。”
一枚青梅果糕点捻着,就喂了过来。
口中甚苦,南汐微前俯了身子便想自己去接。
两人靠得近了,谢七指尖不小心,就触及她还沾着药汁的唇瓣。
心下瞬间乱做一片,他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悄无声息地收回了手,拢在袖中,指尖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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