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周的士卒们在命令之下从众人手中牵过了马匹,疲劳的亲兵们也放松了下来,互相交谈着等待他们被送进营地里歇息。
“玄轩大人,您的车队备齐了。”不过比起为他们准备营房的人来说,最先赶来的人反倒是来找在一旁冷漠旁观的丹鼎师玄轩的,那个战士恭敬地向她禀告道。“不过真的要连夜赶路吗?”
“时间紧迫,我要速速赶到兵马俑陵园。”玄轩理所当然地说道,然后向身边的亲兵们简单的点了点头,随后就跟随士卒离开了。
“接下来怎么着?什么时候能开饭?”
“不知道,安心等着吧。”禄山心不在焉地盘腿坐了下来,要么就是眼前的事情的确有些蹊跷,要么就是这就是精妙的震旦官场艺术?总之禄山的确是觉得哪里奇怪,但又觉得就算奇怪说实话也和自己没什么太大关系,索性就不管了吧……
不对,我的功劳他没提啊!
禄山苦恼的歪了下头,不过看刚刚的架势,张总兵估计是被现状完全搞糊涂了,可能之后呈报天庭论功行赏的时候会有自己一份儿吧?
就在禄山瞎捉摸的时候,几个士卒叫起了众人,带着他们走到了大营一侧的一处冷清偏僻的营盘,这片营帐被鹿角拒马团团包围,四周都是全副武装的巡逻士卒,看起来挺安全,而且这里的营帐也都是崭新的。
不过更重要的还是摆放在营帐正中美酒佳肴。
“这些原本是为野盛大人的亲兵准备的营帐,现在特点出来给各位弟兄先用了。”带路的士卒说道,“好酒好菜也给各位备好了,请各位好好歇息。”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还没等其他人开口,禄山和格拉布就毫不客气地冲到了饭桌旁大快朵颐起来,大概因为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了,亲兵们也没太在意俩食人魔的食人魔行为,只是有说有笑地走到饭桌旁一起吃喝起来。
肉啊!好吃的肉啊!刚刚的疑虑瞬间消失无踪,饿了一路的禄山大口大口地将肉食塞入嘴中,就连骨头都被啃成了骨头渣滓。
不得不说上阳军的吃食的确很不错,肉都烤得正合适,几打烤肉下肚禄山才勉强缓过神来,满足地打了个浅浅的饱嗝。
热身结束!
“你们不喝酒吗?”还没等禄山把四脚的桌子给啃了,一旁的格拉布就一边砸把嘴一边好奇地问道。
“我们是张大人的亲兵,怎么能喝酒?”一个士兵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劝你们也别喝,大人带兵严厉,你们喝酒万一误了事会连累大人的。”
“你们不喝俺们喝,这点甜水儿有什么可怕的?老大你先来。”说着格拉布把酒坛递向了禄山。
“什么酒啊?”禄山接过来瞥了眼,哦,又是那种和米汤一样的浑浊白酒?
这玩意儿他在阿什夏之塔喝过,就是个酸甜汤子,禄山一下子就失去了兴趣,不过转念一想正好也漱漱口。
不过就在他想要接过酒坛时,某个变动让他的手微微一僵,酒坛也落在了地上,里面的浑浊酒水随即撒了一地。
“老大,咋了?”格拉布莫名其妙地问道,而禄山也同样困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然后低头看向了他的腰间。
就在刚刚,他的剑突然震动了一下。
“又震了一下,真够怪的。”禄山拍了拍自己链剑,“不过算了,这破酒不喝也罢,这么多肉呢。”
“也对,我们在山里喝得比这好多了。”
“吹吧你就,你们能喝什么正经酒啊。”
亲兵们哄笑了起来,而两个食人魔再度专注的开始干饭。
禄山没有注意到一只不知道从哪儿跑过的大耗子,在跑到他脚旁时低头啜饮了几口酒水然后立刻跑走,在逃出鹿角边缘的黑暗时,步伐越来越慢,然后缓缓趴在了地上陷入了沉睡。
而下一刻,一只脏兮兮的细长肉爪把耗子提了起来,可怜的小耗子就被黑暗中那张布满了胡须和绒毛的尖嘴一口咬掉了脑袋,随后半截儿鼠身也被吞入腹中。
吃掉耗子的也是一只老鼠,确切地说,一个鼠人,它身形佝偻的隐藏在营帐之外的阴影里,猩红的双眼瞪视着远方正在欢宴的禄山和亲兵们。
“他们就是目标-目标吗?食人魔玩意儿,人类玩意儿。”鼠人咕噜着问道。
“正是,我给他们的酒下药了,他们睡着了应该就醒不了了。”站在他身旁刚刚给禄山一行人带路的那个士卒说道,“如果大人有令你们就负责杀光他们。”
“没问题,都是肉,kill-kill。”鼠人低声尖笑了起来,而在他身后的阴影里,数百对同样闪闪发光的猩红目光随即也闪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