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狂妄的话,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槐蔻前面一个大爷呸了一声,“这不就是小偷吗?活该揍他!”
“靠,我就说刘湖这小子最近怎么这么大手大脚,打牌的时候还要请客吃饭呢,原来是搭上宋秋枝这个门道了。”
“真窝囊,不是个东西。”
“槐蔻!槐蔻!”
“快过来!”
槐蔻把视线从陈默那边拉回来,扭头瞥见周霓和几个服装店的店员站在一起,紧张地冲她招了招手。
槐蔻没再看,收回视线,朝她走过去,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四周一阵惊叫,有人还想伸过胳膊来拽她。
她迷茫地转过头去,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映出一个人影。
刘湖趁着孔柏林他们搬奶粉的空,从地上爬起来就朝这边跑。
他眼睛四下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看起来最柔弱的槐蔻身上,直直地冲着槐蔻就撞过来,像是要拉着槐蔻挡到自己身前当人质一样。
已经很近了,槐蔻甚至已经清晰地看见了刘湖肿胀的眼和伸出的胳膊。
她浑身冰凉地怔在原地,回过神来后立刻使劲后退,小腿却撞到一节台阶,一下子坐在台阶上,后退不得。
余光中,槐蔻似乎瞥见了拼命朝这边挤过来的老妈,还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一下跳下台阶,飞快地穿过马路朝这边跑过来,甚至跑出了残影,但她已经来不及仔细看了。
眼看刘湖越靠越近,槐蔻一点都没犹豫,抄起咖啡厅门口装饰用的大花盆,就咬着牙下死手冲刘湖狠狠砸过去。
却砸了个空。
刘湖即将碰到她的前一秒,就被后面的一个人凌空跳起蹬了一脚,正好踹在他的后腰上,把他踹得向前一扑,狠狠砸到地上。
正好倒在槐蔻脚边。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闷响,装满泥土的花盆劈头盖脸地砸到一个人身上,掉到地上稀里哗啦地碎成片,湿土洒落一地,只剩下几朵早春刚冒出头的小粉花。
槐蔻一声尖叫憋在嗓子里,顾不上脚边的刘湖,只惊魂未定地看向被她扔出的花盆砸到的男人。
陈默。
陈默站着没动,花盆砸到了他的肩膀,里面的泥土被甩飞了,纷纷扬扬地落到他的肩膀和黑色冲锋衣上,还有不少溅到了他脸上。
最后它们全都缓缓滑落,在陈默的鞋上堆积起来。
槐蔻知道那个花盆有多重,她的手现在还在抖,一方面是砸到陈默的惊慌,另一方面则是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这个花盆丢了出去,胳膊都隐隐地抽着筋。
陈默被那个花盆砸个正着,幸亏是肩膀,骨头少肌肉多,虽不会有大伤,但肯定很疼。
槐蔻估计被砸到的地方已经红肿一片了。
陈默似乎被泥土迷了眼,他眨了眨眼,才慢慢地伸出手掸了掸身上的泥土。
尽管他动作依旧游刃有余,但槐蔻一眼看出他用的是左手,被砸到的右胳膊垂在身体一侧,一动不动。
周霓总算挤过来,把她从台阶上扶起来,嘴里连声地叫着,“怎么样,没事吧,小蔻,啊,吓死我了,没扭着脚吧……”
槐蔻一边低声说了句没事,一边躲开了周霓慌里慌张地给她拍土的手。
不料,刚站起身,她就感到脚踝一阵刺痛。
槐蔻嘶了一声,看来后退的时候还是扭到了。
她眉头紧锁,不想被周霓发现,可睁大眼睛盯着她的周霓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