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来是有些事情。”杨冲直言不讳道。
任梓羞赧的笑了笑,侧身请杨冲进屋。“爷爷奶奶他们刚刚睡着,要是早来一会儿,我保准没时间招待您。”
杨冲进了房间,入目所及是一屋陈旧不堪的家具,看上去至少已经有了半个世纪的历史,处处都透露着世纪初的遗留痕迹。一张黑白遗像立在北窗台上,遗像中穿着军装的年轻人与任梓有几分肖似。
遗像前的果盘中,苹果已经腐烂了大半,苍蝇嗡嗡的飞来飞去,不时落到黑褐色的果皮上大快朵颐。
“那是我爸爸……”任梓忙走过去驱赶着苍蝇,脸上露出一丝黯然。“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你妈妈呢?”
“走了。”任梓面无表情的回答。
杨冲默默点头,走到遗像前。他摸了摸任梓的脑袋,目光落到遗像上。
“任班长,终于找到您了。”他肃然挺立,举手敬了一个军礼。
任梓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杨冲。“杨经理,您和我爸爸……”
“是啊。”杨冲笑了笑,“他曾经是我的战友。”说完,他环视着房间,“你爷爷和奶奶呢?”
“从我记事起,奶奶就呆呆的,爷爷卧床不起。”任梓道:“从前还有邻居帮衬,但是他们先后都搬到新城去了。”
“那你在严光秉那里打工,谁来照顾他们?”
“是小雨。”任梓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羞怯的笑容。杨冲懂这表情,了然的点了点头。
“有没有兴趣到NT俱乐部来?”
“这……”任梓担忧的道:“严老板那边可能不会同意的。”
“这个不用你担心。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任梓没有迟疑,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明白了。”杨冲说着,按下了通话器的按钮。
十五分钟后,一辆黑色的长城轿车停在烈马俱乐部的大门前。从副驾驶座位上下来一个干练的青年,擎着一把遮阳伞挡住了炎炎烈日。车门缓缓打开,令狐东阳从车厢中出来。
严光秉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在烈日下等了足足三十分钟。如今见着了正主,总算松了一口大气。
“令狐先生大驾光临,严某惶恐。”严光秉擦拭着脸上的汗珠子,陪着小心道:“有什么事招呼一声就是。”
他以为这是令狐东阳为自家NT张目,以报自己那日上门捣乱之仇。
令狐东阳站在烈马俱乐部的门口,却丝毫没有进门的意思。他朝身后招了招手,青年立刻从随身公文包中取出一张信封双手递到严光秉的手里。
严光秉打开信封一看,是一张取货单。五台C终端此时正在NT的仓库里等着他去领。他一面惊叹NT当家人的大手笔,一面满头雾水的看着令狐东阳。
“这……可有什么事能为令狐先生效劳?”
“任梓是你旗下的选手吧?”令狐东阳淡淡道:“从今天起,他是NT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