仼次日徐家父母闻讯赶来陵城。
徐佩云被郭涛送进了二院住着,经过一晚上的点滴,高烧已经退了下去,整个人精神倒还好。
原先那几日,她上吐下泻、皮肤起红点的症状虽然吓人,却都在她意料之中,不过是自幼习惯的过敏症状罢了。
只是徐家父母不在意,送她去四院时也未曾提及,四院的易教授等人自然更不可能上心,还为那些进来戒网瘾的“不听话孩子”操心吃食。
据袁昕说,里面的伙食十分普通,鱼肉占比不多,而且都是一锅炖,味道实在糟糕。
尤其是那些不配合治疗的人,除了电击、体罚等各种惩罚,易教授有时干脆就让底下的人更加苛刻他们的伙食。
比如说,不给他们吃肉,天天青菜萝卜地伺候!
又比如说,菜里一点盐不放,还逼着他们全部吃完,不吃完就要多一条浪费粮食的罪过,又要有别的惩罚!
徐佩云刚来前两天也遭过这罪,后来学乖了,也愿意配合了,才有了正常的肉食供应。
她留了个心眼,也没告诉别人自己高蛋白过敏,若无其事地吃了下去,然后把自己吃出了怪病。
说起这事,徐佩云对着郭涛眼泪连连。
“我本来想着,兴许他们怕病死人,会送我出去治,我也好趁机跑掉。没想到,他们的心思这般狠,幸亏你来了……”
郭涛自然心疼女友,又恨徐家父母做事太糊涂,只是不好这会儿对女友提起。
两人正手牵着手,叙着离别之情、思念之苦,忽然病房外一阵喧嚣,竟是徐家父母来了。
徐母一来,没有问徐佩云病情如何,倒是先对郭涛怒目而视。
“好你个二混子,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家佩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你非要死缠烂打,还把我家佩云害成这模样……”
郭涛一听,火气就上来了。
“我害了佩云?您老莫不是年纪大了,糊涂了吧?明明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把好好的闺女硬是送进精神病院,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去找你们要说法,你们倒找我来了,这算什么事?”
徐母马上哭天抢地起来,惹得相邻病房的人都凑头过来看热闹。
徐父重重一哼,横了徐母一眼,冷冷道:“别哭了,赶紧去办出院手续。女儿的身份证那些你都带着吧?赶紧去办了,咱们回家去,不跟这小子一般见识!”
郭涛急道:“你们不能带走佩云!她的病还没好,现在不能出院!”
徐母呸了一句:“世上又不止这一家医院,家里那边的人民医院我们还认识熟人呢,不比你这里好?”
徐父不理他,就要将徐佩云从床上拉起来。
徐母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一溜烟跑了出去。
徐佩云原本就十分为难,虽说被父母送去四院遭了大罪,但父母的二十几年生养之恩她却是不敢忘的。可,此时眼见父母到来对自己不管不问,还不顾自己正在输液就要将自己带走,显然完全不顾及自己身体如何,未免也有几分心寒。
“爸,郭涛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是个好人,对我再好不过,你们可以放心。这里住得好好的,何必又要转院呢?”
徐父低喝:“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
闻言,不止徐佩云、郭涛无语,就连围观的病人及家属也觉得这对老夫妇太过霸道。
一个年纪大些的、看着有几分儒雅气质的老者忍不住道:“这姑娘看着也有二十好几了,怎么还说是小孩子?既然都是成年人了,谈什么对象也是他们的决定,老弟你又何必做得这么过呢?我看,这姑娘小伙子情投意合,郎才女貌,倒是难得的佳配!”
有人出头,其他人也附和着说:“是啊,多好的小伙子,就是有哪里不好,慢慢改了就好了。都什么年代了,棒打鸳鸯这套可不流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