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前车之鉴摆在这儿,我们要吸取教训,我们船闸管理所没意见。”
“徐所,朱主任,我……我需要先向上级汇报下。”
“好,不过要尽快。”
徐三野接过话茬,转身问:“余局,你也说说。”
余秀才连忙放下纸笔,抬头道:“同志们,关于消防,装备确实很重要,但业务训练一样重要。八个消防官兵牺牲,想想就痛心。
我们要吸取这个血的教训,要为我们的干警、职工和联防队员负责。我建议过完年之后请消防专家来好好讲讲,进行一次专业的消防业务培训。”
干部带头值得表扬,但干部不能不懂业务。
徐三野觉得余秀才的提议非常有道理,问道:“消防专家去哪儿请,我估计滨江都没有,滨江消防支队的业务水平不见得比我们高。”
“这个我来想办法,省里要是请不到去东海请,东海要是也请不到就去首都请!”
“行,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徐三野微微点点头,开始会议的第二个议程,请朱大姐通报眼前的捕鳗鱼苗大战。
相比消防,这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朱大姐定定心神,翻看笔记本苦笑道:“往年也有群众在利益驱动下来江上捕捞鳗鱼苗,但今年捕捞鳗鱼苗的人和船只比往年多。
据兄弟执法大队和港监站统计,截止昨天下午,从江音到滨江再到徐家泾水域,云集了上万条大小捕鳗船只。”
徐三野不敢相信竟有这么多,喃喃地说:“百万大军过长江啊。”
“徐所,我们这边每天都在驱赶,好多人被驱赶烦了,都往上游去了,所以站在趸船上看不是很多。你要是去滨江港看看就知道了,江上全是捕捞鳗鱼苗的船。”
“影响航行了?”
“嗯,很严重。”
“有多严重。”
“开会前我打电话问过,滨江港客运码头的三艘客轮已晚点六个小时,这会儿估计都没启航。”
朱大姐看看笔记本,如数家珍地说:“24号下午,徽安省木材公司的‘森工22号’木拖,因无法避让捕鳗船只,与长江推轮相撞解体,大批木材流失,经济损失七万多元。”
“25号夜里,滨江至江音水域的一千多个航标遭到捕鳗船人为破坏,他们把航标的锌空电瓶和闪光灯具捞去用于夜里照明,经济损失上万元,严重影响航行安全。”
“2月1号,汉武长江运输公司的船队航行到我们滨江的26号锚地时,被捕鳗船只所阻。他们鸣笛提醒避让,结果三十多个非法捕捞鳗鱼苗的人员一拥而上,抢走了油桶、缆绳和船队的全部生活用品,并殴打阻拦他们的几个水手。”
……
天升港船闸槽道里都是捕鳗船,船闸已经不敢放行船只了。
天升港发电厂的煤炭只够用几天,运煤的船队堵塞在锚地动弹不了。
滨江港客运码头的客轮每天都晚点。
撞船事故一天发生几起。
长江尾乱套了,黄金航道堵塞了……
徐三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紧锁着眉头问:“你们局领导有没有采取措施?”
“我们能出动的监督艇都出动了,可除了喊话驱赶做不了别的。市里让我们找长江港监局,长江港监局让我们找市里,要么让我们找渔政,结果渔政还来找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这事归谁管。”
白龙港的俞主任滴咕道:“可能个个都忙着过年,顾不上管江上的事。”
朱大姐无奈地说:“而且江上不是岸上,这几天各位领导都看见了,你挡人家财路,人家跟你拼命。我们要是来硬的,那些人真要是了跳江,闹出人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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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不能坐视不管!”
作为白龙港客运码头的负责人,俞主任比谁都着急,敲着桌子说:“客轮晚点,旅客骂的是我们。并且白龙港不是滨江港,我们这边就三个小旅社。
船票早就卖光了,如果客轮因为航道堵塞停航,几万旅客滞留在白龙港住哪儿?这么冷的天,难道让人家露宿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