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猛地又挥出一刀,刀势如山岳般沉重。
白雪仓促间换手握刀,勉强接下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却被强大的力道震得跌坐在地。
“打法专一,死路一条”
墨羽的声音中首次透出一丝愤怒,字字如刀,直指白雪的软肋。
而她的刀尖此刻也指向了坐在地上的白雪的眉间。
白雪轻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她突然一拍地板,借力发起反击,右腿如闪电般朝墨羽侧脸踢去。
墨羽面无表情地抬手格挡,白雪则借着这股反推力拉开了与对手的距离。
“墨家刀法的起手式固然重要。”
墨羽继续保持反手握刀,刀身横在身前,姿态凌厉:“但谁说起手式就一定要用墨家的?世间刀法千千万,看好了,白家一十二手七星刀可以完美契合墨家刀法,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羞愧之色浮现在白雪脸上。
她明白,墨羽是在指责她的目光太过狭隘,永远只盯着墨家刀法的弱点,而忽视了武道的广阔天地。
“你的人生难道就只有我一个对手吗?你要追赶的,难道就仅仅只有我吗?”墨羽的话语愈发冰冷,却字字珠玑。
陵川发出一阵欣慰的笑声:“真不愧是墨羽啊,作为老师,她一点也不比我逊色。”
姜槐此刻也有些羞愧。
他现在连上课都要霜冉来代课。
比起陵川和墨羽,作为老师他要学习的东西还太多。
白雪缓缓站起,重新摆好架势。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还是忍不住吸了吸发酸的鼻子。
明明再苦,再艰难的训练,再难,再强大的敌人。
她也从未哭过。
但是现在。。。。。。被墨羽这么一训斥,她感觉无比酸楚。
“对不起。。。。。。!我,我会反省!”一开口,情绪还是暴露无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甚至身体都因为啜泣而有些颤抖。
墨羽轻轻点头,目光中带着理解:“哭不丢人,哭代表知道羞耻,知道羞耻就代表可以进步。”
白雪用手背狠狠擦去眼泪,抽噎着问道:“墨羽小姐,您也哭过吗?”
墨羽的眼神变得柔和,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以替我保守秘密吗?”
白雪用力点头,眼睛里还带着晶莹的泪光。
“在你家的道场进修的那一周,我每天晚上都在哭。”
墨羽的声音轻柔,仿佛在诉说一个遥远的故事,“我在想,自己只是个孩子,为什么会有如此严格的训练,我躲在厕所里哭,躲在道场后面的小树林里哭。每次哭过之后都想要放弃,直到那一天晚上,我哭累了之后想回到房间,但在月光下的道场之中,我看到了那个比我还娇小的身影,正在月光下进行着挥刀练习。即便手都被木刀磨出了血,也没有想要放下它。那个身影,是第一个让我坚持这条道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