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是被谢琰抱着从乌篷船回到楼船上的。
今夜,她和谢琰就宿在楼船上。
楼船里有很舒服的房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床上的锦衾软枕等一应用具,都是云姒用惯的,还早早熏了云姒喜欢的香。
若是不朝窗外看,云姒根本想不到这间屋子是在船上。
屋子里备好了热水,云姒在浴桶里沐浴一番,躺到床上时,舒心地长叹一口气。
明明这里的床榻又软又舒服……
云姒等谢琰沐浴完毕,擦着被水沾湿的发梢上床时,狠狠瞪了他一眼。
楼船又安全又舒服,谢琰偏偏去乌篷船!
谢琰知道自己理亏,伸手去帮云姒揉腰:“是不是硌疼了?”
云姒伸手拍掉谢琰的手,这一回她酸痛的还真不是腰,而是一双腿,尤其是上头那一截……
云姒没有开口,可谢琰还是猜到了。一双大手用力地帮云姒揉捏,云姒疼得直倒吸冷气。
“不……不要了!”
“明日我让茯苓帮我针灸!”
谢琰声音含笑:“你好意思与茯苓说?茯苓心中必会奇怪,贵妃的腿怎么如此酸痛……”
云姒听到谢琰这样说,心中更气,恶狠狠地说道:“骑马骑的!”
谢琰哈哈大笑:“好,那朕也不叫谢湖了,改叫谢马。”
云姒的脸蓦地红了,伸手捂住谢琰的嘴,不许他再说。
楼船又大又沉,停泊在湖上很是平稳。可云姒在乌篷船上摇晃得多了,如今换到不摇晃的楼船上,反倒觉得在摇晃。
一整夜,云姒在睡梦中都感觉自己被轻轻摇晃,仿佛睡在摇篮中一般。
云姒与谢琰在楼船上宿了两夜。
白日里,两人乘船在天女湖四处游玩。
云姒好奇道:“这里为何叫天女湖?”
谢琰也不知道。
廖明知立刻凑上来,讲了天女湖名字的由来:“奴问了附近的本地人。”
“据说是很久以前,天降旱灾,大地枯竭。”
“一位天女怜悯百姓,看到百姓的惨状落下眼泪,眼泪化作湖泊,让百姓们有水吃、有地种。”
“以后不管再大的旱灾,别的地方都会干旱,可天女湖从不枯竭。”
云姒听完这个故事,顿时觉得天女湖更美了。
可谢琰却不屑道:“这么大这么深的湖,再大的旱灾也不会枯竭。”
云姒:“…………”
虽然谢琰说的是实话,可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的感动顿时烟消云散。
廖明知的目光飞快地扫过陛下和贵妃,自然还是站在了陛下这边。
“陛下英明!只闻世上有天子,何曾听闻世上有天女呢?”
“恐怕这湖名字的由来,也是百姓们胡编乱造……”
廖明知话音未落,便被谢琰的笑声打断了。
“天子,天女!”
“不错,若朕是天子,贵妃便是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