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所长梦见自己正站在沼泽里,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大腿上传来了那滑腻且冰冷、还带有压迫的感觉,身上则传来束缚感,这让他感觉自己的大腿被无数条蛇缠住了。
于是在他梦里,真的有无数条蛇缠着他的大腿,它们张开血盆大口,一起向他扑来。
顿时闫所长霍地睁开眼睛,一头的冷汗,接着他发现怎么自己身上怎么有绳子?自己怎么不是在自己家床上?这又是在哪?
明亮的月光下,闫所长看到的是一个处于停工状态的烂尾工地。
那些烂尾楼里的阴影总让闫所长觉得有人在黑暗中窥视他,满是锈迹的脚手架紧紧地贴在那些烂尾楼上,像是地下钻出了什么怪物,正在张开它那黑灰色的大嘴,将烂尾楼给整个吞噬了进去。
接着闫所长低头一看,瞳孔惊骇地缩小成了米粒大小。
因为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圆形的四米深坑里,坑里立着一根棍子,而他就被一条绳子简单地绑在棍子上,这不是用来绑住他的,而是让他在睡梦中还站着。
而最最令闫所长感到恐惧的是,他的下半身竟然被浸在反映着月光的水泥浆里!
此时水泥浆正在逐渐升高,逐渐从他的胯部,蔓延至腰部,随着水泥浆的不断注入,水泥浆表面上的一些小水洼开始晃荡着泠泠月光。
闫所长顿时惊得魂飞魄散,他疯狂大叫着,同时拼命地想要将自己的两条腿从水泥浆里拔出来。
然而水泥浆里传来巨大的吸力,就像有人陷入沼泽里,无论怎么做都拔不出自己的脚,就像被铁链锁住了。
闫所长作为一个植物学界的大能,自然经常会去各地的荒郊野外考察,自然也碰上过沼泽地貌。
此时他告诉自己要冷静,自己的挣扎只会平白浪费体力,只有保持平静地由站立改为平躺,才有那么一线生机……
同时闫所长不忘狠狠咬了一口舌头,嘴里的腥味和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是真的。
接着闫所长脑子开始飞快地转动,他不可能是穿越到这里的,只可能是有人故意把他放在这个坑里面。
自己最近得罪谁了?
想来想去,闫所长意识到自己最近得罪了的只有居里家族,而这样类似黑帮的手段只有居里夫人那在反黑科工作的儿子才做得出。
接着闫所长无比确定就是菲利普干的,只有他在耳濡目染之下,才会学到那些黑帮的手段而这么做。
于是闫所长仰着脖子凄厉地大喊道:“菲利普!我是你闫叔叔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先把我放出来,我们再慢慢谈好不好?我会让你妈妈回来,并且升职的!”
没人搭话,从坑边缘垂下来的管子仍在继续往坑里倾灌着水泥浆,天地之间只有水泥浆流动的声音。
在闫所长耳里,这无异于死神的狞笑。
因为对方不想和他说话,并向他扔了一个水泥浴套餐。
于是闫所长近乎疯狂了,他用尽全身的音量咆哮道:“我有很多钱!!真的!只要你放我出来,我立马就给你!”
“真的?”一个听上去有些别扭和低沉的男人声音在闫所长头顶响起,对方明显用了变声器。
“真的!真的!我有钱!”
闫所长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连忙抬头看去,出现在坑边的男人戴着一个黑头套,手里的强光手电发出的光让闫所长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面部轮廓和眼神,只能看出他的个子很高。
这时,男人关掉了强光手电,在月光下,他的眼睛如同一汪深潭。
男人对闫所长眨了眨眼,视线不断看向闫所长的睡衣口袋。
顿时闫所长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摸口袋,掏到了一张纸条。
带着不明所以的心情打开纸条一看,闫所长的心情变得狂喜,他咬住牙,不让自己叫出来,同时捂住自己的心口,因为他的心脏险些承受不住这样一惊一喜的刺激。
接着闫所长意识到对方为什么要戴黑头套而不是硅胶面具了,因为对方想隐晦地让自己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看见他的脸,显然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不然人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戴头套不给自己看见他的脸。
此时男人吊儿郎当地说道:“告诉我们你的银行卡帐号和密码,别告诉我们示警密码,不然你就别想从这里出去了。”
“yan1101120,密码是741258963。”闫所长装作挣扎地沉默了几秒,才说出自己帐号和密码,他说出来的时候心情十分平静,同时飞快地将那纸条揉成一团,塞进了水泥浆里。
这张卡只是他平时的工资卡,里面的收入支出很正常,钱也只有一百万左右,大头全在他的那些秘密账户里。
十秒钟后,男人耳朵里的耳麦响起盖亚的声音:“卡尔,帐号和密码没错,里面的各项支出和收入都很正常,是他的工资卡,没有找到什么贪污之类的蛛丝马迹。”
随后盖亚十分惋惜地说道:“我想把他卡里的钱都转给人道救助协会,给凡提诺的难民买食物和药品,不过可惜的是我是警察。”
最后盖亚指示道:“等水泥浆蔓延到他肚脐眼的时候逼问他,问他是不是还有别的银行卡。刚才我总觉得他太平静了,可能是因为看到了你的头套,猜到我们不会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