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密特坐在沙发上,然后开始洗涤茶几上的茶具,提壶、握杯、温杯洗杯、温盖碗……这一系列动作施密特做起来如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
在夏王朝,茶艺是很多读书人都要学的科目之一,作为读书人出身的施密特自然也不例外。
十分钟后,别墅的门被恶客踢开了,一群探员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他们直直上了二楼,然后冲到客厅里,包围了正在品茶的施密特。
施密特对此视若无睹,仍是在沏他的茶。
那些探员也当作没看见施密特一样,拿出各种仪器开始扫描起来——有了今天中午的教训,在确认安全之前,鬣狗是绝对不会进来这栋别墅的。
在确认没有爆炸物之后,鬣狗才背着手施施然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走到客厅入口处,嗅了嗅,说道:“这是夏王朝的茶艺吧?据说做起来十分赏心悦目,可惜我没有看到你是怎么泡茶的。”
鬣狗进来后,那些探员都出去了,客厅里只剩下他和施密特,此时那《霸王别姬》的男腔唱道:“……孤家用兵勇无对,百战百胜逞雄威。老天不把人意遂,九里山前被贼围。楚歌吹散我八千队,眼见得霸业竟成灰!”
“坐。”施密特对自己身前的座位伸手示意。
鬣狗依言坐下,施密特将自己刚泡好的茶倒在一个茶盏里,放到鬣狗面前:“即便你是恶客,还是要请你喝盏茶的,这是我们夏王朝的待客之道。”
鬣狗看着面前的这个只比大拇指大一点点的茶盏,端起来一口就喝掉了,然后他发现和普通的那种茶水没有什么两样。
“牛嚼牡丹。”施密特用夏朝语评论道。
鬣狗虽然听不懂,他知道施密特这肯定说的不是好话,他耸了耸肩,说道:“我是穆萨人,我习惯了喝咖啡或者啤酒,用的是那种大点的杯子,这种要小口抿的饮品不是我的菜。”
“说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你们有什么证据么?”施密特直接问道。
“没有证据,你做得很小心,可是你的那些手下有证据,他们会识时务的,到时候他们就会指证你。”
国土情报局毕竟是一个政府机构,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人就去暗杀另外一个人,所以经过鬣狗的上司们的研究决定,他们决定用法律作为武器,来起诉施密特,让法官判处他死刑。
“可我怎么想都觉得,你们没有办法判处我死刑,他是要让你们杀了我吧?还是说你们会给我头上套罪名?”
“是的,恐怖袭击,贩卖大宗毒品,以及涉嫌强女干幼女,猥亵老人,高利贷以及涉嫌胁迫那些还不起高利贷的人的家人当ji女还债……这些罪名加上我们的造势,足够让你被判处死刑了。顺便说一句,这些都是施万象提出来的,显然他早就想好如果他被我们抓住了要提什么条件。”
施万象很了解施密特,这招很毒,他知道施密特把自己的名声看得很重很重,如果让施密特突然变成了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对象,对于施密特来说是一种非常残酷的折磨,这是老人家的通病,更何况施密特还是经过夏王朝精英教育培养的读书人,读书人最为爱惜羽毛了。
“要让我声名狼藉的死去么?”施密特叹息一声,对于施万象,他也分不清是利用居多,还是有的时候会有种错觉,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
可一旦想到自己的女儿蒂斯,以及发现小小年纪的施万象竟然就对蒂斯有邪念,施密特就把他当成了一个赚钱工具,等施万象发现了自己一直只是在被利用之后,施密特就打算除掉他。当初杜衡找他所说的话是正确的,他不应该贪图施万象给他赚的钱而没有干掉他,现在反受其害。
随后施密特说道:“如果我说不呢?”
“你只是一个黑帮分子而已,虽然我本人很惊讶你竟然没有卖毒品,但你在贫民区积累的威望并不能帮助你赢得陪审团和法官的心,谁让你是黑帮分子呢,在他们眼里,只要是黑帮,就一定是十恶不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