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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雁寄南书(第1页)

到了景湖晏婉才想起来湖边已经没有桃花了。前几年定州还乱着,有个东洋商人花钱买了景湖东岸的一片地,把湖边的树全挖了改种了樱花。她从小玩到大的地方,夹岸的桃李芳菲是刻在脑子里的影像。可此时,草碧柳青,池上日暖,不少穿了和服的东洋人在踏青游玩。

此时的晏婉,心中想的不过是她那一点少女心思,还远装不下家国天下。但这样的画面,却让她莫名地感到了不适。晏婉越看越觉得膈应,挪开眼望向湖面。

纸条攥在手心里,有旁人在,没办法展开。但只要想到那一种可能,她的心便如这湖面一样,荡漾起来。仿佛手中握着的,是一段春风,人是有些熏然的。随着时间的流去,她越发迫切地想要展开来看一眼。

武贝勒那边刚张开野餐毯,摆好吃的,还没张罗晏婉坐下吃东西,晏婉却忽然说想回家去。武贝勒很有些诧异,“这不是才来,怎么就要回去了?”

“看着那花碍眼。”

武贝勒看了看花,觉得没什么碍眼的。但眼前人的样子仿佛在同自己撒娇,也别有一种滋味,虽然他跑前跑后地累了个半死,倒也爽快地同意回去了。

待到了家中,晏婉打发走下人,终于把手里的纸条展开。

“不须着意求佳景,自有良时逢早春。”是过年时她贴的对联,是他的字。真的是顾钦!

晏婉高兴得差点尖叫出声。是他来了吗?可来了为什么不来找她?不,应该是他来找过她,但被母亲阻挠了。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活着、他来找她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晚饭时分,所有人都注意到晏婉今天不同往日,唇角一直扬着,好像怎么都落不下去,很有些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思。

佟太太看得欣慰,还当是她同武贝勒处得不错。“我就说,你就是应该同武贝勒多出去走走。”晏婉难得没有顶嘴,竟然笑着应承下来,还说想去买胭脂水粉和新衣服。

女为悦己者容,她肯打扮,那就是好苗头。佟太太心下欢喜,偏头嘱咐齐氏,让她叫裁缝还有首饰商到家里来。齐氏还没来得及应承,晏婉却嘟起嘴抱怨,“那也太老土了,我可不要裁缝来,我就想去逛百货商店,去成衣店!”

只要不再闹着退婚,佟太太什么都允她。本来断了她一切花销,这会儿大大方方拿了自己的私房钱给她置办东西。

晏婉想着,只有出去了,顾钦才有机会接近自己。她自己出不了门,便只能下帖子让武贝勒带她出去。武贝勒受宠若惊,没想到才隔一日又要见面。晏婉欢天喜地地上了他的车,这回出门连丫头都不带了,人多嘴杂嘛,只要应付武贝勒一个人就够了。

晏婉又让武贝勒带她去了善安街,一下车,她的目光就一直在偷偷观察着周围的人。可惜,走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晏婉在一间露天的咖啡馆坐下,找了个借口支开武贝勒。

现在就她一个人了,顾钦应该出现了吧?可她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他。晏婉有点灰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错了。她正托着腮胡思乱想着,忽然有个七八岁的小花童走到她面前,“姐姐,玫瑰花送给你。”

晏婉怔了一下,“送给我?”

花童抿着唇笑,点点头。

晏婉看她又瘦又小,起了恻隐之心,从手袋里拿了钱出来,“你这是新摘的吧,怎么就送人呀?多少钱?我都买了。”

那小花童神神秘秘地凑近了些,小声道:“是有个叔叔送给你的。他付过钱了。”

“叔叔?他长什么样?”

小花童比画了一下,“这么高,头发很黑……”话还没说完,被打发去买臭豆腐的武贝勒回来了。

晏婉打断了花童的话,把钱塞到她手里,“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钱拿好啊。”

花童看看手里的钱又看看晏婉,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已经收过钱了。晏婉微微一笑,“拿着,去买双新布鞋吧。”

花童开心地跑走了。武贝勒看她抱着花在怀里低头轻嗅,一张脸被红花映出了些薄红,分外娇媚。问道:“你买的?”

“嗯,看着好看就买了。好香……”她深嗅了一下,忽然眉头蹙了起来,“哎呀,那臭豆腐好臭呀!”

武贝勒拿着那包油炸臭豆腐手足无措,心中抱怨,不是你要吃的吗,怎么又嫌它臭了?刚才她说要吃臭豆腐的时候,他还着实意外了一下,想着她怎么会好这一口儿?

晏婉把那花篮往自己那条好胳膊上一挎,“算了,还是回去吧。”

虽然臭豆腐给扔了,那味儿仍在武贝勒手上经久不散,连汽车夫都频频从观后镜里看是哪里来的臭味。

晏婉又是满面春风地回了家。这时候虽然不能说健步如飞,但拄着拐杖走路也已经很熟练从容了。进了家门,晏婉连轮椅都懒得坐,一路哼着小曲儿一瘸一拐地往她院子里去。

路上遇到佟太太。见女儿今日似乎比昨天看着心情还好,佟太太想问问情况,又怕问多了惹她烦,便顾左右而言他,“哟,这花真是好看。”

“是吧?我也觉得好看。”晏婉同母亲见了礼,太高兴,一时忘了形。

“武贝勒送你的?”

“不……”晏婉顿了一下,支吾道:“不是他还是谁……哎呀,额娘,我好累,就先不同您唠嗑啦,我回去躺一会儿。”

佟太太纳闷,今天出门的时间比上回还短些,怎么就累了?

晏婉到了房里,关上门,把花从篮子里取出来,果然在篮子的底下找到了一张小卡片。不过上头的字很陌生,不像顾钦的字。或许是花店的人代写的?

她小声地读上头的话:“我曾经沉默地、毫无希望地爱过你。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愿上帝赐给你的也像我一样坚贞如铁。”普希金的诗歌。

呃,虽然很浪漫,可一想到这话从顾钦嘴里说出来,她怎么都觉得有点怪怪的。但心里的甜蜜渐渐蔓延起来,她抿着唇笑,“瞧着平时挺正经的,从哪儿学得这许多花花门道?”话虽如此,她还是珍爱非常,小心地把卡片藏了起来。

晏婉出门越发频繁,自然每回都收到千奇百怪的陌生人塞给她的东西:鲜花啊、她爱吃的零嘴儿啊、首饰啊、书啊,并且礼物里必然配上一张极尽肉麻之能事的卡片。晏婉看着攒的那一叠卡片直想笑,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哪有只送东西不见人的,有什么安排,好歹和她通通气呀,写个藏头诗也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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