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公子已经将她拉过去,动作很快将玉牌套在她身上。
文盈的心跳很快,既是因为这玉牌内里的深意,又是因为她那些隐秘的、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在此刻被大公子一一满足。
“还是算了罢,奴婢若是给它磕碰碎了可完了。”
“碎不了,若是那般容易碎,哪里能传的下来,我带着它上战场之时,都未曾碎过。”
陆从袛顿了顿,笑着道:“但你可不能故意嗑它,毕竟是块玉。”
文盈也因他这话想笑,但如今有些不合时宜,她硬将这笑压了下去,而后将阿佩的事与他说了出来。
“我觉得,二公子许是看上阿佩了,若只是单纯待她好,哪里会将玉牌给她?”
文盈说的笃定:“之前二公子待我奴婢们这些丫鬟也都是很好的,也不曾见他将玉佩给我们之中的谁。”
大公子幽幽道:“我怎得听你说这话,似有些嫉妒。”
嫉妒确实是有些,只是嫉妒的对象并非是二公子,而是面前的人。
文盈面上控制不住的发红,连带着脖颈都透着诱人的粉。
她怕大公子猜到自己上不得台面的心思,忙否认道:“没有没有,只是意外。”
陆从袛的之间略带烦躁地在官帽椅的扶手上敲了敲:“陆从璟如何想的,怕是没人知晓,只是你若一心便劝说些阿佩,可莫要一时糊涂。”
文盈忙点点头,轻咳两声便站起身来:“奴婢、奴婢回房了,公子你早些休息。”
因着文嫣的死,他们也合该分房间睡的。
陆从袛看着天上月,慢慢视线向下,随着投去陆从璟院子所在的方向,虽则被高墙遮挡什么都瞧不见,但他还是冷嗤一声:“招蜂引蝶。”
次日一早,文盈早早起来去跟着三公子的人手,去给文嫣下葬。
即便是文嫣的名字入了宗族的族谱,但还是不能藏在陆家祖坟,而是要同她爹娘藏在一处的。
之前文嫣爹娘没的时候,文盈年岁还很小,那是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亲近人离开该是何种滋味。
准确来说,她并非感受到,而是看到。
文嫣哭湿了枕头,第二日一早眼睛肿的不行,给她爹娘下葬后,她回来喃喃道:“等我四十了,我需得提前准备好丧葬要用的东西,免得我去的时候,手忙脚乱的。”
可是如今她走了,享年二十岁。
丹红凑在文盈身边,如今她的眼睛也是肿的,跟当年哭的不行的文嫣一样。
“盈姐姐,听说昨夜姨娘回魂了,三少夫人遭了梦魇呢,头不知怎得破了一个大口子,血怎么止也止不住呢。”
“是吗?”文盈淡淡道,直线却落在文嫣的棺椁上,不曾离开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