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允谦边听吕岩讲解,边离开营地特意去看那几颗树。耳边又听吕岩汇报道,用黑火药想要炸毁四棵树用量是多少。用甘油和硝剂量又是多少,只用两个小水杯装水的容量就能做到这种程度。而且还是在没有别的树木的情况下,当时炸毁高度窜出十五仗上下。(五十米)
也就是说,如果战场能运用这种新型炸药,只要能保持它运输的稳定,用同样硝酸的量,再加之甘油,将会比眼下的火药威力大出几倍,现在就看配比。
这个配比需要经过一次次试爆。
因为硅藻泥一旦放多了,太稳定的话,即使用火药线引燃,它可能也不炸了,或是炸开的面积,比预计小。但放少了更不行,用许田芯的话,又起反应了,没到地方就炸了,那炸的会是自己人。
难怪要熬夜将原料准备得足足的。
听说,许田芯还要了火药硝。土硝和甘油是一个配比,火药硝和甘油又是一个配比。倒是一个做事认真踏实的。
这种炸药,一旦要是研制成功,对开山、开矿,更是大有益处。
当夜,霍允谦索性就在这处休息。
也就有机会看到许田芯过了丑时后,要了第六顿饭。将他的夜宵鸡丝面送了过去。
别人熬夜靠茶提精神,她,全靠饭在撑着。
霍允谦睡前突然意识到,他遗漏了一个问题:
“十安。”
十安神出鬼没地出现:“是,少爷。”
“许田芯最初做甘油是要干什么来着?”
少爷啊,奏报里都有写,您又不让我看,十安心想:好在十安我什么都知晓。
“之前已经研制出一种叫菊花蜜的痔疮栓,听说卖的极好。少爷,您说这事儿邪不邪性。而做甘油引起爆炸,是为再做菊儿蜜,这是一种缓泻药。她的郎中师父又很凑巧吧,还将这几种含有硝的屎尿土存在屋里,这才甘油洒在上面起了反应,砰的一声,目下,房屋倒塌两间。对了,少爷,我还……”
“出去吧。”
十安忍下没说完的话,又重新出去靠在外屋打盹。
霍允谦是带着对许田芯无语的状态,进入的睡眠。
他感觉自己无法将穿着白大褂,只用一根筷子盘起头发的小姑娘,许田芯今晚沉静的模样,和痔疮膏联系到一起。
别人学医,看正常的书籍,她看道法。
别人先从采药煎药把脉开始。即使步子迈快,也会先学看牙看风寒看头疼,她却从痔疮下手。
一个敢制,还真有不少人买?倒是治不死人。
第二日早上,霍允谦就收回此时质疑的话。
因为十安未说完的话是,北方太干燥了,他正好有多日不适,就朝许田芯要了点甘油。
许姑娘问,你打算怎么用?
十安说,我喝啊……看许田芯似乎不是很赞同,那难道是抹?
许田芯就说,只用这个不行,你送来些蜂蜜,我再给你配点别的。
就这般,又是在暗卫训练场的卫所里休息,条件有限,霍允谦不想知道也知道了菊儿爽的药力。
他是被十安熏的。
霍允谦在心里吐槽:十安犹如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十安确实是急得差点来不及蹲下,他甚至顾不上尊卑,给他家少爷拽开示意等会儿就蹲下,回头挨板子也认。
然后就是十安使劲运力伴随着扑通扑通掉落的声。
十安心想,油乎乎黏腻腻的小药栓是真好使啊,这回三天没排能有八斤,回头他还要找个秤,秤下体重就知道排出了几斤。
而且他要先买一些菊儿爽存储。
送少爷,送长辈,送贾莱,以备不时之需。有一种感情叫作同样是病患。
而霍允谦是一清早就站在风口,在拿这里当排风扇,一炷香后才回来,回来又转头骑马走了,说要回府邸处理公文,不用十安跟着,让那面醒来再送信儿。
是的,许田芯睡到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