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是恩情了。
毕竟招娣是死是活未知数,要是在人家咽气呢?人家这房子还住不住人了。
可四伯四娘没考虑那些,只听郎中说,招娣听到她爹娘声音会没有求生意识,就连忙张罗让来这里。
许老太心想:以前刚来古代时,她还是城里意识。
她还和孙女说呢,少去村里,咱家日子好坏都少和村里人掺和,烦得慌。关上大门过自个日子。
可是经过一次次事才知道,在乡下真需要和父老乡亲们好好处关系。
像今天,虽然好人缘,并不是老宅那几人处出来的,属于她这个原身老公公,在活着时和这位四伯关系好攒下的,但你看看今天多借力。
许老太心想:所以说平日里积德积德,可能当时感觉不出来啥,但或许哪天不经意间就用上了。甚至没了后,备不住连儿女都会跟着借光。
以后她再积德心里不平衡时,就这么劝自己。
而且,人呐,真别动不动就瞧不起这个那个的。
外面有本事的人那么多,能用上他们是咋的?
倒是没啥事儿应该往旁边看看,找心地质朴的,这样品性的才最该是让咱心里瞧得起的人,无关穷富。
许老太觉得自己需要注意这方面。
通过今日招娣的事儿,她打算往后,无论对村里人还是对外村的老乡们,态度再和善一些。别总嫌弃别人笨。
“给你们也忙够呛,四伯和四娘,我说,给你们二老添麻烦了啊!”
“啊,我这耳背。你说那话就外道了,她婶子,快坐。要我说,你才最冤呢,还要管侄女,啥事儿都要你操心。”
“备不住还会耽搁挣钱。”屋里人见许老太又去紧忙安顿婆婆,有婆子看不下去眼说道。
在村里人眼中,耽搁挣钱还给抓药花钱,那才是天大的恩情。
而看不下去眼,打算说公道话的不止一位两位。
老老太被抬走了,围观妇人们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老老太的“证言”。
正气愤地指着许老大家指指点点道:“这一家子真能耐啊,又给他娘肋巴扇气骨折了。”
“可不是,今儿要是不出这么多事儿,咱都不晓得里面这一出出。平日里只看给招娣她们几个长得挺高挑,又穿得挺厚实的,哪里想到能给逼死,也给老人逼得要断绝关系。有书娘还有脸搁屋嚎呢,这是嫌弃你闺女死得不够快是怎的,哪里像一个亲娘。”
“长得高挑那是随根儿,和吃不吃饱饭没关系。你给咱村小豆包一顿吃八个饽饽,长得也和他爹似的没有三块豆腐高。不给穿厚实点儿,那不给冻死了?冻死还咋卖女儿。”
小豆包的老娘在后面黑着脸,讲究人埋汰她老儿子身高作甚。
一声声指责像在戳许大伯的脊梁骨,他差点没站住打个晃。
许田芯太祖爷爷的堂兄弟家的儿子,这位是庄子里和老老太家关系最近的亲属,也是仅剩下有血缘关系的长辈。
老人家来之前,被儿子千叮咛万嘱咐别瞎掺和。
此时愣是没忍住,在用拐杖指着许大伯呵道:“给我滚来,你今日要是讲不清楚,你到底干了些啥,竟让你娘和你断亲,还让你闺女撞墙,我就替你爹揍死你!”
许家庄里正更是气怒不已。
在这里点名道姓等同于骂人,他直接叫名字道:“许桂堂,你今日要是不把事情掰扯清楚,我跟你一个姓!”
给里正已经气糊涂了,他本来就姓许。
许家庄里正觉得自己好像是倒霉催的,寻思和二道河那面好好处处。他倒是没想为村里人谋福利,惦记二道河开春活多的话,能给他这支子实在亲属家的孩子们找活干。
结果为这点小私心先崴脚,又为接住老老太摔得腚沟疼。
总不能给老老太推出去吧,年纪大了,摔一跤没了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