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往事却不饶人,事到如今一切都和那张禁赛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像一个解不开的结。
我以为绕一大圈就可以找到迷宫的出口,但实际上这个想法就和我能走出沧州一样天真,眼前就横着一堵高墙。
其实都是一样的,这个迷宫本来就没有出口,我也不可能走出沧州。
事到如今,我也好彻底死了这条心,这一次连重复申诉的过程都可以省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沧州还是变得友好了一些。
四年前的禁赛令已成定局,就像齐源说的那样,我在《国度》赛场被终身禁赛,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资格,一切的努力不过是在荒废青春罢了。
我曾经也希冀着是不是可以解除禁赛令,摘掉劣迹选手的标签,沉冤昭雪,光明正大地回到赛场上。
但那是不可能的,在今天我的妄想更是被彻底击碎,张真在四年前事发的第二天就能将徐勒举报到纪委,又怎么会留下关于那件事的痕迹呢?
所以,这次真的到此为止了。
还有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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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解。
可是……我的青春和电竞梦又算是什么呢?
从2023年到2029年,人生能够有多少个7年?
“啊!”
我紧闭双眼,猛地挥出一拳砸在眼前的土墙上,剧烈的痛感使我瞬间将手抽回,然而眼前的土墙依旧纹丝不动,除了散下了星点灰尘,它们在晚霞中沾染着落日的余烬,一点一点地沉向地面,不见踪迹。
指骨蹭出了血,我就这样颓然站在原地,泪水也从鼻梁处滑落下来。
我握紧拳头,然后意识到这样做毫无意义,这种发泄除了会弄伤自己之外,什么也改变不了。
就算此生和电竞无缘,我也离不开右手,之前我已经为此牺牲了太多,不能再这样任性了。
我对着土墙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过身。
沧州还是不想放我离开吗?
好,那我就不走了。
我沿着原路往回走,夕阳已经彻底落尽了,昏黄的街灯在路边忽明忽暗地闪烁着,我就这样跟着街灯布置的线路向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期间路过了一家便利店,我买了一瓶水、一袋面包,看了眼墙上指向8点半的挂钟,然后继续向前。
至于我的目的地是哪里,今晚又要住在何处,我完全没有考虑类似的事。
我清楚,至少在此刻我不能停下,因为一旦我驻足,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地被那些思绪所充满,我渴望逃避,我害怕面对那些痛苦。
向前,继续向前……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不觉来到了一条老旧的街道上,街道的一边落着一排灰头土脸的店铺,其中的光芒比街灯还要微弱,像发廊、澡堂、商店、烧烤店很明显都有了年份,而且门可罗雀,桌椅和店面全都显得空荡而寂寥。
沧州本来就是一座没有夜生活的城市,这么偏僻的地方又怎么会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