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姐妹的变故丝毫没有打扰到白玉堂用餐的心情,他的一举一动像是特意联系过一样,比之京城的那些贵公子而言更显得贵气逼人。难怪传闻中那么多的姑娘们对这位白五爷念念不忘。
公孙悠看着小口小口吹着勺子里的馄饨的雪雪,只叹息的摇了摇头,她还有的学呢。
“哟,展大人来了。”门口一道红色的身影匆匆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听到有人拿捏着嗓子说道,“不愧是公门里的人,一大早天不亮兄弟就听到展大人匆忙出门的声音。嘿嘿,倒不是我偷听,实在是咱们江湖人耳朵灵光。”
公孙悠有些好奇展昭要怎么应对这样的人,想来他以江湖人的身份步入朝堂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姐姐,这里是不是住着不安全啊。”人们常说童言无忌,此时这个场面下这句话公孙悠真的想好好夸一夸想出这个词的人来。
雪雪很认真的想了想刚才那人说的话,她觉得在这种谁都能听到别人动静的地方住着实在不安全,浑然忘记了自己昨天其实也听了别人的墙角。
“怎么会呢?”展昭瞧见了坐在里面的三人,和白玉堂隔空点了点头没有理会方才说话的那人,径直走了过来,在白玉堂的对面坐了下来。
南侠天生着一张带笑的温和面庞,一见面就让人讨厌不起来,从开封府背后的善堂里进进出出的小孩们的脸上就能看得出来。江湖上多的是看不惯他的人,展昭对这些事已经很习惯了。
“因为刚才那个……叔叔说,”雪雪想了想,哥哥这个称呼她实在是叫不出口,“能听到展哥哥的动静,可是雪雪和展哥哥住的这么近都什么也听不见。”
“红俏姐姐说,说谎的人都不是好人,尤其是说谎的男人。”小姑娘衣服煞有其事的表情,让对面喝着茶水的公孙悠被呛到了。她用手帕捂着嘴轻咳了几声,看向雪雪的视线里满是无奈。
“以后离红俏远一点。”她扶了扶面前的茶杯,耳缘微微有些发烫。这次回去她要和红俏好好说一说以后不要和雪雪说这些奇怪的话。
展昭哈哈笑了两声,觉得这个小姑娘实在是有意思的很,问道:“你叫雪雪?全名呢?”
雪雪歪着脑袋不解,雪雪这个名字不能是全名吗?她从出生的时候就因为一身雪白的皮毛被楼里的姐姐们叫雪雪呀。
“南宫雪。”公孙悠慢悠悠的接上了展昭的话,“晚云收的姑娘皆是舍弃了姓名身份的可怜人,楼主怜惜我们,所以大家都随主人复姓南宫。”
展昭点了点头,白玉堂对南宫这个姓氏有些好奇,多问了一句:“晚云收的主人都姓南宫?不知这南宫二字,与前朝的南宫说有何关联?”
这位南宫说生卒年不详,传闻中可通晓阴阳。
展昭看向白玉堂,他是知道的,白玉堂这些年一直在找一个姑娘,大约是暮春之年,家住何处不知,家中有何人也不知,唯一知道的是这位姑娘曾经教过年少的白玉堂一些拳脚功夫,而且她复姓南宫。
公孙悠抬眸看向白玉堂,琥珀色的眼睛晶莹剔透的看着眼前的人,虽然不解但还是说道:“主人的事情我们那里知晓,只知道如今晚云收的这位主人大约与南宫说同出一脉。其余的,便是等公子有缘见到我家主人之后亲自去问吧。”
雪雪双手捧着面前干净的碗,眉头皱的紧紧的,昨天她就想问了,为什么悠姐姐不能以晚云收主人的身份外出呢?
因为晚些时候还要去李员外府上,所以公孙悠早早地就先离开了。马车上,公孙悠抱着那一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琵琶闭目养神,雪雪则好奇的问道:“悠姐姐为什么说要让白哥哥见到晚云收主人之后再问,姐姐不就是晚云收的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