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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第廿一（第2页）

此时，紫姬的神情明显有些慌乱，她跪在地上不明白为什么姑娘没有护着自己。

雪雪站在牡丹的身后，一只手捂着自己的手腕，那里一条碧绿的小蛇正环绕在她的手腕上，听见堂上的话有些急躁的抬起了自己的头。“这件事怎么会和紫姬有关系？”她发出嘶嘶的声音，雪雪和牡丹都能听出她的着急，同时她们也知道今日这件事一定会有个说法的。

张生已经是魂魄了，但神奇的是他即使是魂魄也能感觉到自己跪久了之后的不适感。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然后继续说道：“紫姬姑娘说晚云收的姑娘们只是看起来光鲜实际上大家都有自己的苦衷，她告诉我她有一位姐姐就时常羡慕着其他歌舞坊里遇到良人得以赎身的姑娘们。”

“随后，那曹望就找上了我。”

听见自己的名字之后，曹望睁开了他一直紧闭着的双眼。他扭头看向张生，那张生正小心的偷瞄向他，曹望咧开嘴笑了起来接过了张生的话：“不是我找上的你，是你找上了我家大人。”在张生不解的目光中曹望提醒他道，“你忘了？你第一次路过晚云收的时候，你许了愿，说只要能够得到晚云收的姑娘，你愿意放弃一切。”

“我那日喝醉了酒，只是随口一说。”张生连忙辩解道，“不对，我根本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哪怕是心里所想，我家主人也能听得到。所以，我才来找你的。”

公孙悠收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捏成拳头，她知道这种盗取愿力的法子，当时在远山县的时候南宫月就是用这样的法子偷取了原本属于城隍的香火。可是为什么？如果只是为了得到晚云收的话，这样的法子她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了。这个南宫月，应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目的。

张生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他看着曹望的脸一时间惊讶且生气的说不出话来。

曹望继续说道：“如今，你的愿望我家主人也已经替你实现了，虽然与主人设想的结局不太一样。不过这样的结果也是你自己造成的。”

“你竟然真的对蛇妖动情了。”

轰隆——

夜晚的半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闷雷，原本安静无风的天气发生了变化。院子里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屋檐下悬挂的惊鸟铃也在风的作用下不断地发出声响。

风顺着敞开着的门吹进了公堂之上，卷起包大人和公孙策桌上的纸张猎猎作响。公孙悠的衣袍也被风卷起，她的衣袖鼓起又被纤长的染着蔻丹的手指按下，公孙悠低头整理着自己因为风而飞扬的衣袖。风里的沙子让拄着杀威棒的衙役们睁不开眼睛。

黑白无常却从这阵风里察觉到了普通人察觉不到的怒气，他们的目光落在看起来古井无波的公孙悠身上，这位天地间唯一以半妖之身继承了晚云收的年轻楼主，身上的妖血也是来自于某位不得了的大妖。

白玉堂原本还靠在柱子上，直到狂风起的那一刻，他好像从公孙悠的身上看见了如有实质一般的怒意。像涟漪一般一圈一圈的扩散了出来。

站在他斜对面的展昭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握紧了手中的巨阙。

公孙悠的手指绕着衣袖，浅色的眼眸落在袖口细密的针脚上，这件衣裳是楼里的姑娘们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听说是楼里最擅长绣工的几个姑娘亲手一针一线用鲛绡制作而成，可以抵挡刀枪的衣袍。

【我们只希望姑娘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清姬手里捧着檀木的托盘，郑重的代表除了牡丹和红俏以外的姑娘们将衣袍端举着送到了公孙悠的面前。

得到这件衣服的那一年，公孙悠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