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先生,你刚刚不是答应过,让我们自己去跟陈细女商量吗?她如今在哪儿,还麻烦你让人带我们过去。”
正在这时,那个叫阿狸的女人用白色细瓷杯端了一本水过来,听到太奶奶的话,将白瓷杯放在茶几上,扭头询问的望了聂先生一眼。
“不管是正道先生还是邪师,区别其实都不大,重要的是用术法的人,何先生,您说是不是?
当然,人各有志,既然何先生看不上我们邪师的手段,那本仙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聂先生将后背朝沙发里靠了靠,细长的眉眼带着几分慵懒几分笑意,扭头对阿狸道:“带这位何先生去见那个女人吧。”
“是,聂先生!”
阿狸点头,对聂先生躬了躬身子,转身,抬手朝一个方向,朝太奶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就多谢聂先生成全了!”
太奶奶抬手对聂先生做了个抱拳的手势,回头望了明洁一眼道:“抱着娅娅一起过来吧!”
“哦,好!”
明洁的脸上有几分慌乱,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地方和这个叫聂先生的男人很害怕。
我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李求明进屋后也一直是那副呆滞木讷的样子,双眼空洞无神,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
此时明洁抬脚跟上太奶奶,他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像是完全没有意识的被人用线牵着朝前走。
这套房子并不是很大,三室两厅而已。
阿狸领着我们走到最里边那个卧室门口,伸手轻轻一推,房门无声无息的开了。
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瞬间萦绕在我们鼻端,让人觉得顷刻间神清目明。
但是,屋里并没有人。
甚至连一张床都没有。
这只是一间书房,门对面便是整面墙的玻璃门红木书柜,里面摆放的并不是书,而是一排排高矮大小各不相同的玻璃瓶子。
瓶子里装的东西更是诡异,透过玻璃柜门那有限的视角,我只看清三四个瓶子里的东西。
一个瓶子里装着一个如萤火虫一般闪着幽绿色荧光的小人,见到我们进屋,甚至还将脸贴在了玻璃瓶壁上,好奇的盯着我们,嘴唇翕动,却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
一个瓶子里装的是一团纯金色的液体,像是煮沸了一般,不停汩汩朝上冒着气泡儿;
还有一个瓶子里装的是一颗通红、却依旧跳动着的心脏,一鼓一张的看起来有力而炙热;
最可怕的是那个被柜门遮掩着只露出一半的巨大瓶子,里头装的是清水,可清水里,我分明看到一个婴儿不停晃动着露出来的小手小脚,和不时露出来的小半边身子。
除了书柜和大班桌,屋里还有四个红木花架,花盆里分别种着梅、兰、菊、竹四君子,摆放在这间书房的四个方位。
本不应该是在同一个季节里盛放的花,在这间屋里,却同时灼灼开放,除了那簇茂盛葱绿的紫竹,无一不是花团锦簇热热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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