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任海正要开口大骂,他身后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任海面色微变,扬起的眉毛一跨,突然间就改变了态度,十分狗腿的赔罪道:“是,您才是小的大爷。小的生了一双狗眼,竟然没将准姑爷认出来。”
大厅内正看戏的众人面面相觑,在场有不少人是识得任海的,当然知道他平日里打着任天和虎头帮的名义四处狐假虎威竟干欺负弱小之事。
只是听任海唤那个男子为姑爷,当即就明白了。整个虎头帮,只有一个女人,那边是任天的女儿任笑。早几日传闻龙门一个名叫“缺男”的小伙子要娶那风骚成性的任笑,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邵轻冷哼,“还不快滚?”
“这,”任海眼珠咕噜一转,谄媚道:“这大厅里已经没位子了,准姑爷您看可不可以?”
邵轻正要拒绝,领子突然被人拎了起来,整个人被拖着往外提。邵轻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这么胆大包天了。
除了那霸道专横我行我素的城主大人,还有哪个?
邵轻当即挣扎起来,嚷嚷道:“放开在下,在下有脚,可以自己走!”
任海以及几名虎头帮的男子额头滴下一滴汗,那晚在也会上看这位准姑爷还挺霸气的样子,怎么这会儿看起来却这么的……窝囊呢!
这时,桌上的另外两人也用好了餐,站了起来。
楚雾抱剑冷眼看着任海,冷声道:“本公子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被人打扰。”
任海脸皮僵住。
楚风面无表情,只是那周身散发的气息让人感觉不寒而栗,“敢在本公子面前狐假虎威的人,要么残废了要么已经死了。”
任海腿一软,差点儿跌倒在地。若是方才看见这桌上坐的是这是这三位,打死他都不会过来。无论是楚雾还是楚风,亦或者是缺男公子,都不是他能够得罪的。今日他能捡回一条命,算是幸运中的幸运了。
当然,日后当任海知道那个拎走自家准姑爷的人的身份之时,他便不会觉得自己这一次只是走运这么简单了。这是后话。
城主大人将邵轻拎回房间,反手关上房门,这才低头看着邵轻,淡淡道:“本座不想在今日之内替你包扎第三次,若不想伤口裂开就安分些。”
邵轻气结,指了指某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揽在了她背后的手。
到底是谁不安分?!
她总算是发现了,这人就喜欢做些贼喊捉贼的事!
邵轻哭丧着脸,她以往十多年的时光里一直都是以欺负他人为乐,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能被一个人气成这个样子,这是报应么?
城主大人面色稍稍缓和,旋身坐了下来,拉过邵轻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轻声问道:“明知伤口不好好打理会更受罪,为何还要这般不爱惜自己?”
邵轻一时间没有察觉到这十分不妥当的姿势,像是在思索,好一会才认真道:“大概是因为知道死不了吧。”
早在怀疑血剑藏着她的体内开始,她便知道自己不会轻易死去。再说凭借自己的医术和灵力,更不会让自己有事。遂每每一受伤都会懒得打理伤口和注意某些禁忌,只由着伤口去。所幸的是她们邵家的人自愈能力都极强,也不算太受罪。
城主大人微微的蹙起眉头,凝望着邵轻有些出神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只是搂住邵轻的手臂又紧了一些。
两人一时间无话,沉默间却也不觉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邵轻动了动身子,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下意识想弹起身,肩膀突然被按住。邵轻正要发火,哪知一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顿时就蔫了。
有些郁闷的看着城主大人,闷闷道:“大人,在下不是您好的那一口!”
城主大人当做没听见,从袖中拿出一个卷轴,问道:“可识得这个?”
果然!邵轻立即被那卷轴转移了注意力,惊讶道:“萧家的兵器铸造谱?!你如何得到的?”
城主大人讥笑,“你以为本座为何会千里迢迢跑来参加萧丛月的婚宴?”
“难道不是因为萧丛月是你的师兄?”看到城主大人的目光变得有些古怪,邵轻心中微惊,赶忙解释:“咳,在下只是道听途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