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冬的疑心算什么,只要陆浮能把教皇救出来,得到教皇冕下的信任,游冬就是连夜做个PPT解释陆浮身上的疑点都没用。
走在身侧的Alpha突然停住,陆浮也跟着停了下来,“怎么了?”
“没事,”游冬摇摇头,脸上虚浮着笑意:“只是突然想起来,我一会儿还有事,恐怕不能和你一起了。”
陆浮神色失落,用食指卷着小黑蛇的尾巴绕了几圈,“那中午吃饭…”
“我的铭牌先放在你那。”
游冬说得果断,陆浮收得更快,他握着只有大拇指长的金属铭牌笑了起来:“那我们晚上见。”
游冬愣了愣,下意识点了点头。
少年毫无留恋的转身就走,目标直指食堂,游冬站在原地,面色茫然,最后只能安慰自己陆浮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走这么急也是难免的。
十三层
Alpha与伙伴们汇合时心里还在想陆浮的事,中年男人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有些好奇的问:“游冬,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好像有点着凉。”游冬无心与他人分享自己和陆浮之间发生的一切,一句话糊弄了过去。
Alpha吹了点海风就着凉的事情当成冷笑话讲出去都没人笑,偏偏中年男人还了然的点点头:“确实,最近似乎降温了。”
“你的铭牌呢?”
中年男人的嘴像是一架机关枪,新的问题接踵而来:“我听说了今天在海边发生的事,他们说的是真的吗?陆浮无伤杀了巨力?他用了什么手段?”
游冬略微有些不耐烦,他一向是冷静而理智的,很少会因为别人的话语而情绪浮动,更何况中年男人的询问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压着脾气笑了笑,模棱两可的回答道:“我看到的和您听到的差不多,他们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在监狱里的这几年将游冬的性子磨练得更好了,因此,即使他的心脏已经在激烈的擂鼓,呼吸频率一下比一下更难以把控,他也没有露出烦躁的表情。
“注意您说的铭牌,我要获取陆浮的信任,暂时先将铭牌借给了他。”
游冬说着喝了口水,试图借助隔夜的冷水冲淡心头的燥热。
中年男人微微蹙眉,他从游冬手里拿开水杯,凑到面前闻了闻。
没有任何药物的味道,这就是一杯普普通通的白开水而已。
在游冬怪异的眼神中,中年男人放下杯子,沉声道: “游冬,你的信息素浓度过高了。”
中年男人的提醒似一根针扎进了Alpha愈发混沌的大脑。
什么?
游冬理智回笼,震惊的发现在他自以为克制的情况下,信息素已经从后颈的腺体中喷涌而出,在狭窄的牢房中横冲直撞。
怎么会这样?
易感期?
不可能,游冬确信自己之前的易感期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这有可能是发生了其他变数。
捂住脸,Alpha回忆起今早发生的一切,和陆浮去海边,没问题;在陆浮被挑衅时袖手旁观,没问题;在适当的时候帮陆浮出头——嗯?
游冬的身体蓦地僵住了,回忆像是默剧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一帧一帧的播放。
那个瞬间,他也看到了陆浮的眼睛。
“呲——!”
游冬猛地站起来,椅腿与金属地面划出尖利刺耳的巨响,最终失去平衡“砰”的砸在地上。
中年男人和其他教廷成员都被他的反常吓了一跳,游冬双手撑着桌面,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
呼吸逐渐恢复平稳,信息素也停止了逸散,游冬平静的问:“您认为,神会爱上人类吗?”
鸦雀无声。
教廷成员们纷纷用眼神和表情表达自己的震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中年男人消化了几秒才理解了他的问题。
然而他宁愿自己不理解。
神明是何等遥不可及的存在,这样的问题一点讨论价值都没有。
中年男人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