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做是从前,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褚朝昭定然认定了此人有目的,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然后欣然接受,并与其拉扯谈判。
可如今的褚朝昭做不到显然接受一个人的好意,然后跟没有心一样,与人谈判交易。
她判断不了对方的目的,对方这么做的理由,所以一时间给不出对待的结果。
褚朝昭想回头,找爹爹商量一下,给对方回馈个好的对等的东西吧,总不能让人家真的白忙活吧。
她最后,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了。
涂山容卿若是知道这一想法,定会说,你是想让你爹直接砍了他就直说!
从入了不死山开始,谢清玉脸色就瞬间煞白了,她想走开,可动不了,前方是同门倒在血泊里,元少锦手里握着还在滴血的长剑。
元少锦了然,却还是那模样,一点都没将将要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却走向她,嘴角渗出血来,像是在抵抗着什么。
只是暗自抬起手想要握紧身前之人冰冷的手,却又克制着收了回来,扯了扯她的袖子,就跟儿时一样。
“这是那日不死山他俩残杀同门一事,可这一动作并不是过去的他,而是抵抗着规则之力以及神器力量下,现在的他。”莽莽的小孩音在褚朝昭脑海里回荡。
即便他未曾出现,脑海里便能想到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讨好的笑,似是怕她责怪,还懊恼地不断为自已解释。
“主银主银,不是我不阻止他,是这个小子在这方面意志力太强了,但是你放心,我使了点小手段,即便如此也于事无补,在规则之力和我之力下,一切都会按照真相发展。他们挣扎不开的,也不会有反抗的机会。”
褚朝昭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该说真是段感人的情感吗?
她却觉得刨去其他的不说,有些悲哀。
沈思遥站在谢长肆身侧,袖子里的手捏紧,她竟是低垂着,一时间不敢去看身侧的男人,眼底闪过自嘲的笑。
谢清玉脸色不是很好的看向他,元少锦却是冲她笑了笑,就如过去里每一日朝夕相处里一样,像是无声在告诉她:“莫怕,有我在呢。”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眼前的人好似真的长大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大的呢?此前总是扯着她的袖子,她要垂头俯身蹲下,才能与其对视的小孩子,已经长到比她高了。
当然,她从未蹲下与他平视过的,可他却长大了,该他居高临下,俯视她了,可他没有,似乎始终都与他平视,甚至仰视……
谢清玉缭乱的心底破开了一个口子,一种不明言说的酸涩涌出来,却被她冰封回去。
她是谢清玉,将来是要成神的!
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事都不重要!也不该占据她的时间。
师尊也是这般说的。
熟悉的声音传来耳畔,谢清玉心脏一颤,脸色十分地不好看,她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可她动不了,她在这幻境里只能眼睁睁看着当日之事重现,而自已再次成为故事里的人。
一声声哀求之后,是鲜血四溅。
她机械地按照当日之话说着:“你做什么!这是我宗弟子!你如此做,回了宗门……你残杀同门,是会被天下人讨伐的!这世间便再无你容身之地!”
众人满脸惊恐和不敢置信地望着并肩而立的两人,不敢想元少锦竟是那般大逆不道,残害同门。
残杀同门乃是大忌,更何况还是无上霄宗第一仙门这般地位的仙门。
他们还说,不死山那一场取剑,甚是惨烈,无上霄宗派遣那么多弟子随他们俩去取剑,最后只剩两人归,好在将焚天剑带回来了,也算不负师门。
可到头来,原来不是死在怨灵手里,是死在同门手里啊!
那些人本是为谢清玉冒险取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