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唐毅这一声出口,其他人面色皆是微变,有些同情的看着许愿。
唐毅的这句话,摆明了就不喜欢许愿。
今日作为主考官,只怕许愿,已经难过了。
也有不少人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怕人察觉,又很快把笑容藏起。
入文华宫者,本就少之又少。
一是文华宫学子大多固定,二是推荐人参考文华宫,难免有党派立对之嫌。
是以,京中大臣之后,家中权势不算滔天的,几乎都会选择四大书院,而不是文华宫。
文华宫里,就已经是半个朝廷了。
在这里得罪了人,不亚于在前朝与人针锋相对。
唐毅的态度,也是一个风向标。
宋修文道:“唐先生说得对,还未入文华宫,你这一声,叫早了。”
许愿面色依旧,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没开口解释,亦没有辩驳,反倒是显得唐毅和宋修文两个人在故意找茬一样。
于是乎,唐毅看许愿的眼神更冷了一些。
唐毅本就是卡着时间来的,他走到最前面的条案前坐下,直接开口道:“今年文华宫入学考试,一共三个人,以考核成绩而定,只留一人,亦或者,是一人都不留,三位,可做好准备了?”
唐毅说话,其他来看热闹的,诸如宋修文等人,纷纷退后了一些,只留了许愿三个人在前面。
宋修文立在最后,站在齐盛新的旁边,小声道:“今日是唐夫子主考,只怕许愿不会如愿以偿了。”
齐盛新微微笑道:“他有才华,不论是谁主考,都能考过,宋公子这句话,亦是说早了。”
“那就走着瞧啊。”宋修文笑了。
齐盛新不言。
宋修文又道:“另外两个人,你也听说过吧,诗阁前两月的魁首,这文华宫的入学考试,说好听一些叫做考试,说难听一些,那就是三公的比试,历来能举荐者,只有三公和太师,沈太师不参与朝政,便只剩下三公,虽不知道许愿做了什么,能让丞相这么快把宝押在许愿身上,但……这一次,丞相府,注定赢不了。”
“你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当真是令人……。”
齐盛新笑了笑,慢慢道:“恶心。”
宋修文脸色骤变。
齐盛新却不言语了。
两个人说话间,也有人搬了条案出来,上面笔墨纸砚都一一摆放整齐。
待三个人坐下以后,唐毅开口道:“上京居北,每年秋冬两季雨水诸多,运河以南年年水患频发,今日题目,便是如何救灾。”
唐毅话落,学堂里不少人不由得唏嘘。
“这题目,一看就知道针对的人是谁。”
“你这么说,那是瞧不起人家许愿?”
“京城里人不知道许愿是从寒州来的?运河下游的水患许愿都没有听说过,怎么治?”
“这个题目在文华宫历年的考题中不算难得,甚至可以说是最简单的,只不过,治理水患,还需因地制宜才是……许愿怕是今日要吃亏了。”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罪了唐先生……”
……
许愿听见那些话,脸色未变,只是一一检查着纸张,笔等东西。
但是唐毅脸色骤变,立刻开口道:“文华宫每年考试题目,考核一月前就已经定下了,何来故意针对一说?”
唐毅开口,没有人再议论纷纷,学堂里,只有三个人拿笔,沉稳答题。
齐盛新见许愿游刃有余的模样,悬着的心遂也放下了。
唐毅说的不错,考核题目一早就定下了,没有针对一说,只能说是许愿运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