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作思深知,此时自己于情于理都占据上风,齐王府无论用什么方式解释,归根结底都是要封住自己的口。到那时候,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跟皇上的奏报是讲深一分还是讲浅一分,对齐王府可都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若想让我往好处多说一点,你们的好处给少了可不行。
你们就拿这么点东西来考验干部?
哈哈哈……
又给了自己一个彰显清廉品德的大好机会!
所以说完之后,胡作思便摆着一张臭脸坐在那里不再说话了,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连后面应对的台词都几乎已经想好了。
但胡作思却不知道,他意料之中的安抚和贿赂是等不来了。
凌晨开口道:“胡大人,你今天闹的这一出,可是误了父王与我布置的一件大事,也耽误了朝廷的大事。你可知罪?”
“不算得罪,倒也并非不能原谅……”胡作思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感觉自己这后语跟前言似乎不挨着。
他略一回味,脸上变色道:“知罪?下官有什么罪?”
“徇私搅闹,轻纵逆党。”
凌晨说完,齐王也点了点头。
胡作思一愣:“这话从何说起,难道无凭无据,就靠小王爷这一张嘴说出来吗?”
“胡大人要凭据也不难。”
凌晨转向陆统领:“陆大哥,请你现在去母亲的小厨房,看看晴怡可还在,在的话立即将她带到这里来。”
陆统领领命去了。
胡作思笑道:“小王爷,您这是在跟在下耍笑吗?找你自己府上的一个人出来做证人?无论如何,她一定偏向王府,怎么取信于人?”
“胡大人别急,不妨看看再说。”
凌晨说完,又俯身在齐王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不多一会儿功夫,陆统领果然带了一个侍女回来,此时凌晨却不知道去哪了。
这个侍女就是三天前的那个晚上,给凌晨送汤羹的那个人,此时她胳膊上还系着一个包袱,脸上难掩惊慌的神色。尤其是来到正堂后,看到正中间摆放着凌晨的那副棺材,眼神就开始闪躲起来。
“晴怡,知道今天叫你来到这里,是为什么吗?”齐王沉声问道。
晴怡慌张地摇头:“不知道。”
“哼!”齐王将桌子上一拍,吓得晴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好事没有人知道,难道是我王府上的人薄待了你,让你如此痛恨王府、痛恨公子?”
晴怡连忙伏地叩头,嘴里回答道:“没有,没有薄待奴才……”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勾结外人,谋害我的性命?”
耳边幽幽的声音传来,晴怡身子一僵,然后慢慢地转过头去,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在自己的脑后盯着自己。
是公子!
是这几天,天天晚上都会在梦中跟自己索命的公子!
“不是我,不是我……”
晴怡尖叫着跪转过身,一边朝凌晨疯狂磕头,一边嘴里如竹筒倒豆子一样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