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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不宁静的周末(第2页)

“黄荆中心校转到二·三班的,只有我们三个女同学,其他的读别的班级去了。”伶牙俐齿的练小芳解释说。

严晓春是半路被练小芳拉上的,最磨蹭却是林薇薇,她在翻找一件合适的衣服,怎么选也不中,其实她的衣服本来也不多。练小芳骂她哪来这么多穷讲究。林薇薇脸发烧了,却不好和练小芳斗嘴,嘟着小嘴,三人一道赶着上了车。

从凄清冷意的雨中,钻进了轿车受到保护的有限空间里,林薇薇觉得好温暖。这是她第一次坐轿车。车厢里散发出好闻的味道,不单是轿车里皮具等配置的气味,陈兰偶尔会在车里撒上一点香水,混合起车内的其他气味,让人感觉温馨。三个女生的提袋,一股脑儿塞到车后窗台里。徐凌把车开到了家门前,停下后,他对她们说:“你们等等,我去拿几把雨伞。”

公司办公室里,正有一个工人等徐凌,他是翻修厂房屋顶的师傅,来报工资和垫支材料费的帐,徐凌不得不进了办公室,仔细核对账单,询问一些细节。

等了一会儿,练小芳摸索着学会了开车门,她和林薇薇下了车。在办公室,看见徐凌忙碌的样儿,练小芳说:“老师,我们上去拿伞吧。”

“嗯好,张大婶在上面。”

练小芳和林薇薇拿着三把雨伞下楼后,徐凌也完事了。他关了公司办公室的玻璃门,铝合金门却没有拉下。练小芳和林薇薇走在前面,刚走到湿漉漉的水泥地面,林薇薇突然脚下一滑,她踩上了一小块香蕉皮。徐凌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林薇薇的手臂,在他有力的把持下,林薇薇只晃了一下,迅速站稳了。

林薇薇立即红了脸,心里砰砰直跳。

轿车转到厂子里,接上了练师傅,才往乡下开去。

车轮碾过尚未硬化的村级公路上的水坑,发出哗啦啦响亮的声音,传到轿车里却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林薇薇手指轻轻划着米黄色的轿车内衬。她有些晕眩,但是属于一种浑身暖融融的不愿意动弹的晕眩,迷糊中带着舒适慵倦。侧窗上因为有了弯曲的水流而模糊着,只看见车外的亮光,景色模糊一片。车开得不快,林薇薇也慢慢想着心事。都说春雨贵如油,如果是春天,雨后的时节恰是林薇薇害怕的。栽秧打谷的重活她干不了,地里的活还得做一些。春耕点玉米的时候,林薇薇不仅下过地,举过挖锄,还挑过肥料,她最怕的是挑大粪,挑运那些天然肥料,是她竭力想逃避,又逃不了的苦差事。

她家刚修新房,还没完工,一楼一底的新房连清水房都还谈不上,钱早就用完了,还欠上一大笔帐,父母都出去打工挣钱了。据他们在家商量时漏出的话,估计要一个三年四载才能够把修房欠的钱和装修还需要的钱挣够,至少在那个时候,他们才能回家。地里的活,主要由外公扛着,她不得不帮忙。

还未修新房子前,林薇薇的父亲不同意,说钱是肯定不够的,可以等上几年再修,至少等到小儿子初中毕业。林薇薇的母亲不答应,说山里住户的不说了,凡是住在平坝子里,哪个不修建新房,难道要等到家家都建完了,他们家才动手,真丢不起那份脸,趁年轻力壮,了了心事。想想也是,哪家哪户是攒够了钱才建房的呢,都是欠着拖着借着先建了再说。于是,动土了,又停工了,双双出去了,留下了一儿一女,由外公带着生活、读书。好在林薇薇外公家相距仅仅一里多地,很方便。

林薇薇的父母,偶尔也会当着两个孩子的面为了经济问题争吵几句。林薇薇的小弟读小学后,有次被同学邀约,看见田里有小龙虾,便逃了一天的课去捉龙虾,卖到镇上夜宵店里。父母知道后,小家伙挨了一顿竹枝,母亲在语重心长又严形厉色教训小儿子后,坚决地说:“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做农民。”

这句话,林薇薇捂着鼻子挑着粪担子时体会最深。在父母看来,却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农民是最低贱的职业,累也罢苦也罢,重要的是他们在地里田里辛苦劳累一年,所获还不足以充足地糊口,既然农业劳动收入如此低廉,被轻视就在情理之中。进入了21世纪,中国再也不是“士农工商”的唐宋明清,按照世俗一般认可的排位看法,应该是“士商工农”了,既然都是干体力,何不到城市里混呢,好歹是农民工,沾着半个工字,挣的钱多得多。

对于未来,林薇薇原没去想过什么,现在,她开始有所触动了。徐凌在三岔路口停了车,这里距离三个女生的家,都还有百十米距离。下了车,林薇薇才知道,原来徐老师的伞,是为她们准备的,她的鼻子顿时酸酸的。黑色轿车载着徐凌和工人练师傅,继续向山里驶去。林薇薇这时从大人们的言语中也知道了,她们村子有七个小组,处于平坝和大山的交界。

学校里,陈天南从远处看见了三个女生钻进了徐凌的黑色雅阁。陈天南心中很不快。对于徐凌和楚钰,陈天南总是觉得如鲠在喉,那是富有能力的男人天生嫉妒心在作怪。徐凌的骄人财富、沉稳幽默、干练操持,楚钰的才华横溢、放任不羁、风流蕴藉,不管是对于少女,还是少妇,具有很强的天然诱惑力,不用卖弄,自然散发出一股如兰如麝的蛊惑味道,绝不亚于他的职务权力。但是,这些风光的事,是发生在他的地盘上,别人的身上。目睹着这些事,陈天南灵气十足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周末放学,学校门口挤满了等待接人的面的、摩的。车主大声叫嚷着,学生,还有家长,各自大声呼唤着,校门口热闹而拥挤,这也是爱发生打架的时刻。受气的学生憋了一周的怨气,怒火,稍有引发的火星,便像泄漏的液化气罐砰地爆炸。出于安全考虑,放学时,通常会有巡逻人员在校门外四周巡视,以防发生意外冲突。陈天南站在校门内进出登记处的大伞下,作例行巡视,正好看见了操场上的黑色轿车。

高中还在上课,陈天南通知邱艳,课一结束,让她班上的学生张思琴到校长办公室来。

张思琴纳闷着,陈校长怎么会单独叫她到校长办公室去,该不是啥坏事吧,但是出于无限的信任和感激,尽管心里忐忑着,她一下课立即赶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开着,她叫了一声“报告”进去。

“别紧张!我是想问,培训老师在班上做的体育培训班宣传,你有什么想法?班上有报名了的人吗?”陈天南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

前两天,经过学校同意,外地体育培训班的老师来到高中做宣传,作出了惊人的承诺:参加特殊培训班的学生,2万元班费,保证让好的学生体育达到2级运动员以上标准,高考可以加分20分。

这本该去问班长的,问她这个学习委员属于格外关照了。张思琴想了想,手指不自觉地擦了下脸,说:“好像有一个吧,同学们都说报名费太贵了。”

“有人带头就好了。报名费,要一分为二去看,效果好,就值。我们校的美术培训班,七千块,也不便宜,不是还是很多人参加了吗?有的中学只收几百块,但是学校内部老师培训,水平和见识都有限,难以保证参学的考生一定过关。体育格外还有高考加分20分的保证呢。如果最后因为学生体考太差没有得到加分,还要退还一半学费,即使没有得到加分,但是过关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这就有了双重保险。”

“怎么保证一定过关,还能加20分呢?随便一个体质的考生都可以取得好成绩吗?”张思琴不解地问。

陈天南看看门口,声音小了很多:“这就是机密了。办这个班的体育教练,本身就是专业考试的裁判评委。考试是可以灵活掌握的,当然,培训时他不会出面。只要文考过关,他这里体考是不会出问题的。”

“哦,这样。我可以给同学们说吗?”

“不可以。这个秘密你知道就行了。我叫你来,还有另外的事,我校有一个优惠名额,只需要5000元报名费。这个名额,我留给你。你先带头报名,起个表率。”

张思琴感激得奇怪地笑起来,笑容既灿烂又害羞,她脸上发着烧,口里含糊其辞答应着。

张思琴刚走,陈天南又电话通知初三·九班班主任张予榕到校长办公室。

张予榕三十来岁,小孩满两周岁后,接受了目前这个小尖班班主任,兼任英语,还任着另外一个普通班英语。小孩子交给婆婆后,张予榕成了人们口里的“拼命三郎”。小尖班所有的课余时间,几乎全被英语占用,夕会那三十分钟,基本上成了张予榕的背诵课和练习课。有时中午放学,欠了学习帐的学生,还得在办公室里留下来,把当天未能背诵过关的内容全部了结才能回家。最终还是完不成任务的,张予榕自有她的办法惩罚,甚至有一两个男生在课堂上,当着其余四十九个学生的面,被迫用手撑着讲桌,撅起屁股挨打,竹片的音响效果比竹枝更好,啪啪的响亮,很有震慑力。弄得不少学生神经兮兮的,莫名紧张,常常在其他课堂上,也在偷偷记英语。结果是,除了张予榕任教的普通班英语总是本校年级同类班级第一外,小尖班英语在全县统考中更是独树一帜,优生指标远远超过按照入口成绩核定的优生人数,平均分总在全县前三名。家长赞不绝口,学校屡次表扬,只有教同一个班级的同事暗呼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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