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所以,给她祝福,才是她最想要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了小锦,但我想劝你,把那份喜欢放在心里吧……”
“要是我不想放在心里呢?”
他笑着反问。
“她已婚。”
“我不在乎。”
“你会给她造成困扰的……喜欢一个人,不一定是要将她占为己有。”
苏暮白淡淡道。
凌放夹着烟,看着这个男人转身离开,扯了扯唇角,并不以为然。
情绪发泄之后,苏锦的心情好了很多,俩个人往楼下走了去。重症监护这边一般是不能留家属的,医院里会派人精心照看好病人。若不是靳媛走了关系,他们一个个早该打道回府,病人醒了,医院自会通知家属。
也是靳媛建议的,让他们去别老闷在这边。
“一直坐在这里,没病的人也会闷出病的……乖,出去透透气,这边我来帮你守一会儿……”
他们就下来了。
下了两天的冬雨,今天终于放晴。
天空明净,日头也是少见的好:很正经的大晴天,暖暖的,让人想晒太阳——这样的日子,坐在一个无风的角落里,约上几个闺蜜,泡上一杯茶,或是冲上一杯咖啡,读几页书,闲扯天下事,那会是一种安祥恬静的人生享受。
可是……
她吐了一口气。
那种好朋友齐聚一堂,喝茶聊天的融洽画面,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再有了。
此时此刻,她再次深切的感受到了人事无常给人带来的无限悲哀。
昨日花好月圆,今天曲终人散。
生活就是这么的残忍,和无奈。
这么想着,她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而他任由她抱。
在一排碧绿直挺的青松边上,黑色长风衣的冷峻男子,白色短羽绒外套的女子,就像摄像师境头中最美的面画,静静相拥的成为了午后一道风景线。
无声,更胜有声。
病房里的那种破碎,更把他们现在这样一种相互依偎衬得难能珍贵。
他抚着她的发,抚她的脸,轻轻的说着:
“医院这地方,有生,也有死;人生这条路,有悲更有喜。我们需要做的是,调节好情绪,冷静的面对,冷静的处理。只要活着,生活就得继续。对不对……不能太悲观。”
她一动不动,良久才接了一句话,却转了话题:
“恒远,我想靠着你一辈子。这辈子,只要我活着,你也得活着。他们都说,男人的寿命普遍比女人短。钱学森先生1998年过世,享年88岁,而他的夫人杨绛先生至今还活着。这种十几年独居孤老的生活,那得有多苦。我不要面对这样的苦……我要比你早走……”
“那当然,我一定得守着你的。等哪天,我们老得哪都走不动了,眼睛花了,耳朵聋了,就依偎在摇椅里晒太阳。你要累了要回去了,我就陪着你回家……不过,前提是,你得在我们年轻还走得动的时候,快快乐乐的把日子过下去……不能被那些小风小浪给吓住了才好。”